宴會正式開始之前,皇上的聖旨到了,誠郡王府的這個四公子被皇上冊封為世子,取名為進。
這讓誠郡王妃的笑容越發的舒展起來,而其他人則有意無意的看向太子妃與另外幾個郡王妃。
原本因着古代孩子容易夭折,宗室裡的男孩哪怕是名正言順嫡長,至少也得六歲之後才會冊封為世子。
畢竟萬一孩子夭折了,那就得另立世子不說,玉碟也得全部修改,實在是太費事了。
而這次,皇上卻在孫子剛滿月的時候就冊封,這意思就很明确了。
聖人是在告訴大家,他老人家還是很看重禮法的,嫡子的地位不可動搖。
很明顯,這是在給最近跳的越發高的恪郡王與平郡王澆冷水。
對于衆人有意無意的視線,幾個皇室王妃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而是笑意盈盈的給誠郡王妃祝賀,好似從沒發生過不快。
而在整個宴會中,陸均棠一直小心的關注着楚佳璇,但楚佳璇自始至終都沒看她一眼,仿佛她不值得自己關注一般。
這種無視的态度比楚佳璇曾經對她咄咄逼人時更讓她難堪。
陸均棠心情複雜的回到了家裡,這個新家是個二進的院子,花費了鄭家不少積蓄和她不少的嫁妝。
鄭家在小縣城卻是不錯,家裡有不少的土地還有幾件商鋪,但是得支撐一家子的花銷,得送家裡的男子讀書,一年到頭結餘的也不過幾百兩而已。
所以鄭清徐兩人進京時才沒急着置辦房産,實在是在不打算讓家裡搬過來的情況下,在京中置辦房産并不合适。
若不是姓方的那個賤人,想起姓方的人說的話,陸均棠冷笑,不過是當妾的,帶的嫁妝再多也不是妻,居然想讓一家老小住到她的房子裡,休想!
她陸均棠就是砸鍋賣鐵,也得告訴那個賤人,她才是和郎君一體的妻子,那人就是有再多手段,也不過是進門守活寡的命!
陸均棠回到房間,意外的看到了這段時間極為忙碌的鄭清徐,陸均棠眼前一亮,腳步輕快的上前。
“夫君今個兒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鄭清徐卻沒有往日的溫柔缱绻,厲聲道:“阿棠,你今日是幹什麼去了?為什麼會和平郡王妃有了聯系?你難道不知道淑妃一脈有争儲的心思嗎?”
看着鄭清徐一副興師問罪府模樣,陸均棠把歡快的表情一收,轉過身去冷哼一聲。
“人家郡王妃親自派人給我送信,我敢不過去嗎?人家郡王妃給臉叫我一聲表妹,我敢不應承嗎?人家郡王妃要求我陪着出門,我敢不去嗎?”
“夫君你不是說了嘛,咱們鄭家底子太淺得罪不起人。咱們不敢得罪死一個空殼侯府 所以家裡不得不多一個我都管束不住的貴妾,那難不成咱們就得罪的起龍子鳳孫嗎?”
鄭清徐聽出了陸均棠語氣中的埋怨,怒火倒是收了幾分。
歎道:“阿棠,我和你解釋過了,答應方氏為妾,受诟病的是方家。”
“但如果連潞城侯親女為妾的要求都不滿足,隻怕到時候輿論在诟病方氏太過輕浮時也會诟病阿棠你善妒 。而且以方家的德行,到時候難保會鬧出什麼尋死之類的事,到時候受損的還是咱們家的名聲。”
“而我納了方氏,咱們隻要不故意虐待方氏,哪怕一直把方氏當個透明人,傳出去也說不出鄭家的不對。”
“我也向你保證了,這輩子一定不會碰方氏那女人一下,既然她敢拿名聲逼迫咱們夫妻,就該承受這樣的後果。”
“而且有了方氏之後,以後同僚或是上官再想要給我塞女人,我隻把問題推到方氏身上就好,侯府小姐不願意和出身不高的人同尊,到時候不好的名聲都是方氏的,咱們一家子隻管好好過日子就行。”
“阿棠,我知道這件事上我對不住你,但你也該明白,這麼做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安排。你一時心裡過不去,我能理解,但你不該随便卷進皇們之間咱家在這些皇子眼中就是小喽啰,真摻和進這種事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陸均棠轉過身來,眼淚不停的往下落。
“徐哥,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的人?沒錯,我與你有情,不願意突然多一個女人分享你,更不願意多了的這個人是一個貴女,是一個很可能徹底把你從我身邊帶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