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深愛你,怎麼會因為這點難過而坑害家裡。我說了,是郡王妃直接派人過來通知的,人家是皇子妃,我能如何?我又敢如何?咱們連一個空殼侯府都不敢得罪,還能得罪皇子嗎?”
鄭清徐聽到這話,歎了一口氣。
“阿棠,你還是沒明白。我說了,納方氏進門,對鄭家沒壞處。但是和平郡王府攀上關系,這對咱們有害無益。”
“咱們若是拒絕了平郡王的招攬,不過是得罪了淑妃一系而已,在京都他們也頂多打壓我的仕途,咱家不會有危險,我反而可以借此機會進入太子和皇上的視線。”
“但若是因為平郡王妃的這點态度就投了淑妃一系,到時候淑妃他們哪怕事成好處也到不了咱們身上,但若是他們事敗,我最低也會是個罷官免職的下場。”
“所以阿棠,咱們就這一次,以後你絕對不能再和平郡王妃走到一起了!”
陸均棠低下頭眼神裡滿是掙紮,她上輩子死的太早,安來縣又太小,她實在是不知道未來的發展。可是,想起今日楚佳璇與太子妃和純親王妃的親密,她還是不甘心。
上輩子在她最艱難的時刻,她就是靠着仇恨陸茴而活着的。有幸重生時,她發誓要看着陸茴不得好死。
但是楚佳璇成了公主,還是地位最穩固,最受寵愛的皇室公主。而陸茴是楚佳璇的密友,陸茴的夫君還成了榜眼,以後有楚佳璇的幫襯,陸茴定然會成為風光的貴婦人。
那她重生的意義何在?如上輩子一般隻能仰望她的庶妹嗎?
陸均棠似乎忘記了她已經得到了上輩子成為她執念的鄭清徐,而以鄭清徐的能力,她這輩子也會是個風光的诰命夫人。
或是是在重生後,陸均棠通過各種手段把想要的東西都得到了,所以唯一脫離掌控的陸茴,和唯一一個坑了她的楚佳璇成了她新的執念。
她想有朝一日如今日的楚佳璇一般能高高在上的坐着,冷眼看着陸茴與楚佳璇隻能在底層掙紮。
所以,她希望楚佳璇可以被掌權者厭棄,就像皇上那許多不喜歡的兄弟的女兒一樣,走出府甚至連一個宮女都可以看不起。
所以,下一任帝王為何非要是和楚佳璇感情深厚的太子呢?淑妃所出的二皇子難道不好嗎?剛好,平郡王妃找到了她,多好的機會啊……
但是這些陰暗的心思,陸均棠自然是不會說出口,她隻是抿抿嘴,趴到鄭清徐耳邊小聲道:“我隻是擔心,萬一以後真是恪郡王或者平郡王成功呢?到時候豈不是不妙。”
鄭清徐聽明白了陸均棠的意思,搖頭道:“太子本是元後嫡長,又從無錯處被皇上信任依賴,如此地位豈是其他皇子可以比拟的?”
陸均棠道:“就是太子太好了才會出事,你忘了當今還是太子時發生的事了嗎?這也就是先帝命數不長,若先帝再多活幾年,如今坐在龍椅上的不定是誰呢。”
“當今身體康健,都說是長壽之相。随着時間發展,儲君的權利總會危及皇權,到時候事态誰知道會如何呢?”
鄭清徐先是一愣,然後道:“阿棠你不要多想了,皇上吃過這樣的苦頭,定然不會如此對太子的。況且皇後還在,皇上極為敬重皇後,有皇後在中間,聖上與儲君鬧不到那種程度。”
想了想,鄭清徐又道:“我知道當初在安來縣因着柳姨娘的挑撥,你對壽康公主有心結。我也知道你對母親和幾個弟妹有些防範心理,在公主身份未恢複時,無論母親如何說你還是覺得公主拖累了鄭家,占了我的便宜。”
陸均棠張口想要解釋,就被鄭清徐阻止了。
鄭清徐道:“這些都不過是人之常情而已,畢竟是人都有私心。便是我,我願意幫襯家裡的弟妹,可是如果阿父想把我該得的資源和家産分給兩個弟弟,我也會心存不滿。”
“我便不是個聖人,又如何會以聖人的标準要求你,更别提你的私心也全是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小家。”
“隻是阿棠,我得告訴你,當年公主隻是個獵戶的女兒,你不喜便不喜這沒什麼。但是如今公主是皇室寵兒,那麼哪怕心裡再有隔閡,也得知道,其實公主如今是我們的半個靠山。”
“公主在我們上門賠禮時表明了态度,那以後公主雖然不會幫襯你我,但卻也不會出面否認我們之間的聯系,到時候至少我不會被人無端欺壓,這便是極大的便利了。”
“但是你要是繼續對公主心存不滿,甚至因為這點心思卷入了不得的事裡,那就徹底毀了我們這個家了。”
陸均棠聽着鄭清徐的諄諄教誨眼神終究是變得平靜。
沒錯,最重要的是夫君,至于陸茴和楚佳璇,總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