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原地，但她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處在另一個空間。

那空間像是一個漂浮在空中的不規則透明球體，在裡面能毫無阻礙的看到外面的一切，就仿佛它根本不存在一般。

但南若能真切感受到它與現實的阻礙。

它沒有生命，沒有顔色，沒有溫度，但的确是一個空間。

南若久久回不過神，下意識思索它出現的原因。

肯定和她之前内觀時看見的白色縫隙有關，難道那就是空間和現實空間之間的聯系？

她回想了下前因後果，當時她剛好将任督二脈中的五十二經竅點聯通。

或許現實空間和次元空間之間的連接點一直存在，五十二經竅點連通後打破人‘視覺上的阻礙’，看見通往兩者間的那道門，等到五十二經竅點力量充盈即是鑰匙成熟，便能打開那扇門。

可内力的力量足以沖開一個次元空間？

顯然，這在平常是不可能的，她的空間的出現屬于絕無僅有的巧合。

如果沒有她先将經脈淬煉拓寬，使其足以容納更多内力，她便無法在後期充盈五十二經竅點；而如果不是她想着留一個救命的後手想到充盈五十二經絡點，這一切也都無法發生。

所以，真的是巧合中的巧合。

當然，也得感謝那老頭的内力深厚，才能讓她達成如今局面。

她感受着空間壁的波動，一腳踏出。

石室的晃動已經停止，但裡面已經一片狼藉。撞門聲愈發猛烈，看來外面的人馬上就要闖進來。

她找到孫志嚴，他之前被空間出現的能量沖飛後撞到一根承重柱摔到地上，人已經奄奄一息。

但南若靠近時他還是顫抖着眼皮睜開眼睛，眼裡的驚懼疑惑之色不消。

他虛弱的開口：“你……”

南若在他面前蹲下，“能告訴我你的内力是如何練的麼？”

孫志嚴一怔，繼而大恨，“你……如此……貪心不足……”

“不，”南若搖頭，“我不是貪心，而是你傳給我的内力都沒了。”

“怎會？”老頭一愣，明顯不信。

南若好心拿起他的手放在手腕上，“你自己看。”

孫志嚴下意識凝聚内力探查，可丹田早已空癟。

他愣了愣，随即甩開她的手，目呲欲裂，“你還要……戲耍老夫！”

南若有些不解，她雖然學武四年多，但學的都是武技從未接觸過内力，因而并不知其中關竅，但見他一副心痛深恨的模樣，隐隐有些察覺。

她道：“你此時這幅模樣，我何必還要戲耍？”

孫志嚴再受打擊，顯然不想再理他，閉上眼睛微微呻吟。

南若道：“那能告訴我名字麼？”

孫志嚴仍然不理，南若等了等，道：“好吧，看來你心意已決。既如此多謝你贈我一場機緣，我會記得你的。”

話是這樣說，但她連人家的名字都不問，擡起一旁掉落的石塊就要往他頭上砸。

孫志嚴猛地睜開眼睛，瞳孔一縮，忙道：“慢着！我……我說！”

南若停下動作看着他。

孫志嚴看着那石頭暗恨這丫頭心狠，道：“那功法叫…《雲夢無留》……乃是我們…沉孫一脈的…祖傳功法，非直系……不能傳。”

《雲夢無留》？

沉孫一脈是什麼？

“你把内力全給我了，想必我算得上直系？可否教我練習？”

孫志嚴怒道：“我傳的是……内力，不是功法！”氣得他說話都利索不少。

“那你覺得我資質如何？可否當你徒弟？”

孫志嚴一言難盡地看着她，這世上還有比她臉皮更厚的人？

“不行？”

說着她自己反駁道：“算了，就算你答應想必也記恨我害你成為這般模樣，不僅不會用心教，隻怕還會想辦法弄死我。”

她感歎一句，“看來我和你們什麼沉孫一脈無緣。”

手下石塊猛地砸上他的頭，發出嘭地悶響，血花四濺。

“呃……”

老頭驚愕的眼慢慢地無力地閉上。

南若将石塊扔到一旁，探他脈搏，死透了。

看着他的屍體，她沒有後怕心慌，心中十分平靜，殺人似乎也并不可怕。

她站起來看了眼四周，找到一處角落，閉眼感受那片波動一腳踏進去。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