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一個小乞丐急沖沖的跑來找南若,“姐姐,我看見那屋子裡出來個女人,我覺得她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就跟着她,然後她去了王氏布庒,在裡面待了會兒也沒買東西很快就離開了,然後又去了醫館,接着買了些吃的回到槐花巷子,但她沒回家,進了另一家門。”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但是我沒敢跟上去,那家的男人是在縣衙裡當官兒的。”
南若一笑,又給了他一把銅錢,“你做得很好,玩兒去吧。”
小乞丐大喜,接過銅錢連連彎腰,“多謝姐姐,姐姐萬福!”然後喜滋滋的跑了。
黃金飛就在一旁,這時走過來道:“小公子,她這是在作甚?”
之前南若和南花兒說話的時候他在屋外也聽的清清楚楚。
南若冷笑,“那個女人歹毒又怕死,這是既想弄死我們又想求活。”
“那怎麼辦?”
南若道:“你去人多的地段租個院子,不用怕貴,要選好些的,如果有人問就說姐姐病了來求醫的,若沒人問不必多說,盡快辦好。”
“好嘞小公子。”黃金飛拿了銀子跑走了。
她回到醫館和南花兒說了,南花兒急了,“那怎麼辦二姐?”
南若拿出些瓶瓶罐罐開始在喬氏臉上施為,輕聲道:“我已經讓黃金飛租房子去了,醫館不能待了。”
很快喬氏的五官變得淩厲許多,蒼白的膚色變得蠟黃,幾乎與之前完全不一樣。
南花兒驚呆了,又想起眼前的局面,道:“二姐,要不我們先把娘送回孟縣再回來救小五?”
南若道:“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找到孟縣去?在事情徹底解決前,我們暫時不能離開。”
南花兒目光無法從喬氏臉上移開,好奇道:“怎麼才能徹底解決?”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南若起身觀詳一眼,在細節處略作調整,一個病态婦人的形象更加逼真。
畫她眼下時南若見她眼球動了動,眼皮竟然微微掀開似乎要醒來,忙停筆靜靜等着。
但最終又閉上,眼球還是在不安的顫動,南若忙靠近她輕聲道:“娘,我是瓜兒,花兒也在,你現在安全了,好好睡吧,等睡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娘醒了嗎?”南花兒激動的湊過來看,恰好看見喬氏的眼皮又動了下,最後沉沉睡去。
見她有些失望,南若道:“大夫說了,娘的病不危險,她很快會醒來的,現在讓她好好睡一覺。”
“嗯。”
“你先收拾東西,一會兒黃金飛接我們離開。”
南若找到老大夫,在醫藥費外多給了五兩銀子,微笑道:“大夫,多謝您的救命之恩,若有人來打聽,您就說我們早就走了。”
大夫笑呵呵道:“我這裡一天到晚接診這麼多病人,哪能個個都記得。”
南若颔首,“多謝您。”
半個時辰黃金飛回來,南若将喬氏背上馬車,讓她靠在自己懷裡,馬車行了半個時辰停下,南若讓黃金飛将喬氏背下去,她和南花兒在後面護着。
打量了一眼地方,道路寬敞,院子高闊整潔,左右兩邊都是住宅,有幾個老太太坐在門廊下曬着太陽納鞋底,看見他們一行好奇的打量。
南若腼腆的朝她們笑了笑。
裡面是一套寬敞的一進院兒,格局和丁有鈞家有些相似,但比那個更寬闊也更好。将喬氏安排好後,南若讓兩人在這裡照顧,她再次出門。
大緻觀察了下周圍地形,發現這裡住着的都是有些家底的,離了兩條街的地方更甚,巧合的是,這裡離鹿家竟然不遠。
南若很是滿意。
黃金飛駕着馬車買了些日常用物和中飯,吃過飯後,讓黃金飛去把客棧裡租的馬車還了,把騾車趕來,叮囑兩人暫時不要出門,她換了身裝扮從後門出去。
睢縣物資還算豐富,她在街上逛着,一面注意着不同尋常的動靜,一面買了不少糧食、布料、藥材等。
眼下天氣一日比一日寒冷,棉花價格上漲,貴的有些離譜,好在裘皮行會的緣故多了許多賣動物皮毛的,競争之下價格劃算,她也屯了不少。
逛到第二家藥店的時候正好碰上一些青壯在問掌櫃可有收治背上有棍棒傷的中年女人,掌櫃說沒見過,那些人又匆忙去下一個地方,正好從南若身邊路過。
她又去了幾個酒樓茶館,想打聽些三家皮毛商之間的消息,但所獲不多。倒是聽到些有用的,例如魏家那位嫁入陳家旁支的姑奶奶不久前剛生個了兒子,地位水漲船高,連帶着魏家也雞犬升天,叫嚣着定要拿下此次競業會的頭籌。
酒客羨慕,但也有人說:“我瞧着還是鹿家赢面大,你們知道吧,鹿老爺不知走了什麼門路,竟和北狄的人搭上線,收購不少極品裘皮,聽說特意雇了镖局和縣衙的一位巡檢大人幫忙押貨,算算時間,也就這兩天回來。”
旁人詫異:“這是真的?你如何知道?”
那人洋洋得意,“我大伯家的堂哥在縣衙當快班衙役,當時鹿家管事去找那位巡檢大人的時候他正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