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被子,看見她空蕩蕩的雙腳,胸口插着一把窄刀,刀把朝外。
南若冷笑,有趣。
試了她的脈搏,果然已經死了。
她走出房間時,外面的人小心翼翼看着她。
南若在二房幾個人的身上掃過,目光在南田的手上停了一瞬,轉頭對衆人道:“你們知道我這人一向不講什麼親戚情分,若有人還想在背後使陰招,除非能殺了我,否則,我不會再留手。”
說罷也不看他們的臉色,徑直離開。
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大家才吐出一口氣。
二房幾人進屋去收拾陸氏的屍身,兩個老的也慢吞吞挪回房,李氏和南富南貴兄弟道:“你們這堂妹太兇了,咱以後還是離得遠些吧。”
哪裡還需要她叮囑,兄弟倆心裡明白得很。
南大槐在後面道:“還是你們娘識時務。”
三人無言,沒了一隻手還能不識時務?又不是人人都是二嬸。
南若回到邱家正好吃午飯。
她之前殺人衣裳染了血,先去換了身衣裳。
到堂屋時見大家沒有動筷,都在等她。
她一怔,看向衆人,“怎麼不吃?等我有事?”
小胖墩兒和來安早就餓了,拍着巴掌喊:“吃吃~”
邱大勇見南若坐下來,開口道:“都吃吧。”
衆人都動起來。
喬氏已經能坐一會兒,如今都是和大家一起用飯。
問她,“你方才去老院子了?”
“嗯。”南若點頭,夾了一筷子炖雞肉給她,“本來想找陸氏,結果她已經死了。”
衆人一驚,大荷嬸子忙問:“咋回事?自盡?”
南若笑了下:“他們是這般對我說的。”
張氏好奇道:“那實際上呢?”
南若:“被殺的。”
“嘶!”
衆人驚呼,張氏忙問:“被誰?”
其他人也都看着南若。
南若咽下嘴裡的三合面疙瘩,“不知道。”
沒有證據的事不能随便說。
張氏不信,但也不敢再追着問,她今日總算親眼見識到南若的狠,如今沒人能比她在她心裡厲害。
吃完飯,南若去了村口,果然見到已經等在那裡的潘少峰。
見到她潘少峰松了口氣,忙上前解釋,“姑娘,上午的事真是對不住,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
南若擡手阻止他,道:“那件事和你們沒關系,誰是誰非我還分得清。”
潘少峰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随即又試探道:“既如此,那……”
南若笑道:“我們村裡人都歡迎你們加入,稍後你們便進村吧,後面陸續還有不少人要來,到時候你們和他們一起訓練。”
潘少峰興奮地一錘手心,朗笑着抱拳,“姑娘,我潘老二銘記您的大恩!”
“不必,說起來是互惠互利的事,但醜話我得說在前面。”
潘少峰正色道:“姑娘請說。”
“訓練大家一起,但之後上路你們得自己負責自己,當然,如果後續大家融合的好另說。而且若有危急情況我們在有餘力的情況下也會幫你們。”
這本就是之前說好的,他道:“都聽姑娘的。”
當天下午潘家莊老少三十九口人便進了後丘村。
他們人多,也不好分散安排,村長便将祠堂打開,正好要将裡面的靈位收整,空下來後便把他們安排進去。
村裡人大多淳樸,見他們一行比乞丐還不如,衣裳被褥結成一塊一塊的黑坨坨,行李大多是破爛。
尤其是孩子,個個瘦得快脫了像,好幾個肚子凸起,也不知吃了什麼。
正好南若一直在提醒路上不能帶太多行禮,好些人都愁東西就這麼扔了可惜,于是大家商議着把不用的送給他們。
有那大方的,給一把幹菜或者草根,真的是救命的恩情。
潘家人原本見識過南若的兇悍都忐忑不安,此時又感動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