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已經跳完,稍後壓軸出場的是肖亦安。畢竟地位最高,還有營州第一美男之稱,衆人期待值自然拉滿。
對方似乎畫了幅畫,現在正在收尾。沈淩雲與周圍人交談了會,肖亦安才徹底完成。
畫倒是很快傳到沈淩雲這,她在觀賞時,周圍那女子開口,“這竹風骨極佳,隻是這似乎停頓了,染了些墨迹,使得這畫殘缺,實乃敗筆。”
沈淩雲朝着對方指的地方看去,幾支橫斜的青竹立于紙上,最邊上那支青竹,中間染了些墨迹,瞧着似乎破壞了整幅畫的完美。
“我倒是并不這樣認為,大成若缺,大音希聲。天下物無全美,這邊上之竹好似不足,但未嘗不能理解為堅韌。縱有不足,但也能與其他看似完美的青竹一同入畫,實為不俗。”
沈淩雲對此提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
大家都聚集在一起,兩人說話時周圍還挺安靜,她倆的對話幾乎都能聽得到。
陳可真開口道:“沈都尉所言極是,天下物無全美。可你有所不知,子堯此人最求完美,故于你有些許分歧。”
周圍也都對這幅畫發表看法,但絕大多數都是誇贊,畢竟肖亦安地位擺到那。
暢談了會,很快就到吟詩作對環節,由于天色原因,隻通過三局飛花令來決勝負。三局勝者若是不同,每人以園中之物各作一首詩,衆人選出最佳的一首。
當然這都與沈淩雲沒什麼關系,她也并不想要才子的名号,加之衆人在詩詞方面對她沒多大期望,所以很快被淘汰。
到最後她也沒怎麼認真聽,隻知道陳可真稱呼為“子堯”的女子,勝出。男客那則是肖亦安,勝出。
戌初時分,陳可真招呼衆人開始今天的重頭戲,泛舟遊湖。男女各上一艘船,在小湖欣賞滿湖的花燈。
沈淩雲站在陳可真身後上了船,很快甩開衆人往船頭走。這湖面積不算大,但此時天色漸晚,在花燈盈盈暖光映射下,顯得格外唯美。
沈淩雲開始與周圍的人閑聊,主要是她們詢問相州與魏州之戰,叫沈淩雲說說具體情況。
她随意敷衍幾句,趁着夜色往船頭角落裡躲。她在角落裡,吃了會東西,突然瞧見舞劍姐一直往男客船那邊望。
男客船那邊一直傳來歡聲笑語,各色美男站在船頭瞧着湖裡的花燈,發出誇張的驚歎聲。
舞劍姐仿佛在尋找一個人的身影,一直在張望。突然對方視線一定,沈淩雲順着看過去,隻瞧見舞劍姐看着肖亦安旁邊那位紅衣男子,應該就是那個表弟賀公子。
沈淩雲仔細觀察,說時遲那時快,男客那邊突然騷亂,賀表弟突然落了水。他與肖亦安原本就靠着船欄看燈,突然人群騷動,就順勢掉進湖裡。
沈淩雲立即看向舞劍姐,對方果然趁衆人不察立即跳入水中。這時船離岸邊還不遠,舞劍姐摟着賀表弟撥開滿湖的花燈,往岸邊遊去。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有人跳水去救了,救到了!救到了!”
這兩句話間隔不到三分鐘,兩個人在衆目睽睽之下,遊回了岸邊。被聲響吸引的陳可真剛從船裡出來,就瞧見這幅局面,一時有些懵。
看了看岸邊的兩個人,在看向沈淩雲,皺起了眉頭。
沈淩雲此時在看對面那條船每個人的表情,巡視一圈,沒看到臉上有暗喜神情的人。又打算仔細觀察一下時,猛的對上肖亦安的眼睛。
兩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對視吓一跳,肖亦安率先移開了視線,沈淩雲這時也突然沒興緻再看那些男子的表情。
她懷疑有人推賀表弟入水,不知主要目的想要讓舞劍姐英雄救美、抱得美人歸,還是隻想破壞的是沈淩雲與肖家的姻緣聯系。
而且看起來,舞劍姐也參與其中。隻是也不知她是策劃者,還是簡單的參與者?
陳可真這時也顧不上母親的安排,立即吩咐船返回岸邊。
“派人帶賀公子下去更衣,事發突然,恐不能再招待各位。各位下船後便可返家,招待不周,請諸位恕罪。”
船很快靠岸,沈淩雲這時不知道要不要去看看賀表弟。按照這的規矩,舞劍姐和賀表弟都有了肌膚之親,必然是要成親的。
那肖硯初說的議親之事都做不得數,那她該如何呢?她現在沒有任何身份去看,所以她最終還是決定離開。
但想起對沈墨的承諾,便叫來一位小厮,叫她将方才宴會上那糕點打包一份。沈淩雲站在原地等了會,很快便拿到糕點,随後孤身一人準備出門。
穿過一條交叉小徑時,出現一道聲音,“沈都尉,你要出府了嗎?”
這熟悉的聲音讓沈淩雲眼睛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