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軍回來時臉色如何？”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小妩蜷縮在椅子上，整個人處于應激狀态。

“不用害怕，我不會對你用刑。想活命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查不出誰幹的，你就隻能賠上你這條命了。”

沈淩雲說完站起身，繞道他身後将繩子解開。耐心等待了會，小妩才終于開口。

“大将軍身體已經逐漸恢複，回來時雖有些勞累，但臉色卻還不錯。”

“将當時的場景描述一遍。”見小妩停下，她要求道。

“大将軍回府後我負責更衣，我和平日裡一樣，伺候她換上常服。不知為何她突然吐血，我被吓到了，大叫一聲。”

“門外的侍衛闖進來，将我帶走。晚一些大小姐來審問我，之後我就被關到這。我平日裡隻一心伺候大将軍，決定沒有别的心思，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說我有歹心。”

“你是大将軍跟前最得寵的，那祈福儀式開始前你可跟在大将軍身邊？可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沈淩雲突然換了個問題。

“我一直跟着的。沒什麼異常，但凡大将軍多接觸之物我也都事先察看過。大人…”

瞧着小妩又要求饒，沈淩雲迅速止住他的話頭。“你跟我說說，大将軍回到營州這些時日，特别是神母節前，都有些什麼人去過大将軍房中。”

小妩哆嗦着思索，“除了大夫和我們院中幾位侍從，幾乎沒外人來過大将軍房中。”

“那夫人呢，以及大将軍後院裡那些人，來看望大将軍的次數如何？”

“夫人每日都會來看望大将軍，至于其他人沒大将軍召喚都呆在自己院子裡。萬氏被召見過幾次，其餘那些小侍都未曾被召喚。”

又問了這些時日肖府發生的大事小事，以及肖台玉直到吐血昏迷的這段時日的行動軌迹。沈淩雲腦子裡一團亂麻，難以鎖定目标。

這時候小妩這個貼身伺候的人，反而是最大嫌疑人，讓人很容易懷疑他也許受人收買，然後下毒。

沈淩雲朝門外喊了聲，“來人，把人帶下去吧。”

兩個衙役立即進來架起小妩，打算拖走。

“把他單獨放進一個牢房，找個大夫看看，别讓人死了，他還有大用處。”

沈淩雲走出衙門，打算去肖府查看。

“沈将軍，您請進。”肖府的門房見沈淩雲又回來，叫人帶着沈淩雲去查看。

“沈将軍，您想去哪看看？”

“不知主院可否進去查看？”沈淩雲問道。

“自是可以，身上若無異處，便可進入。”

她被侍從領往主院，隔着一段距離，就瞧見一曼妙男子在主院門前接受檢查。

見沈淩雲一直往前看，侍從說道：“這背影瞧着是聽雨軒的萬氏。”

萬氏，那個慘死京中的二小姐的生父。沈淩雲扯了扯嘴角，快步走上前。

“沈将軍！”周圍的侍衛向其問好，萬氏聞聲回頭。

沈淩雲彎腰抱拳，“萬側夫。”随後隐晦地看了眼對方。

“沈将軍，有禮了。不知你來這是？”萬氏從未見過沈淩雲，隻是學着周圍人稱呼她。

沈淩雲一走進他，鼻子就聳動了下，她聞到一股隐隐約約的香味。

“在下奉命調查大将軍昏迷原由，故來此查看一二。”沈淩雲觀察對方的反應。

不過讓她有些失望，萬氏沒有任何異樣，反而那張柔弱的臉上滿是悲傷。

“那務必請沈将軍查明真相，妻主此前便受了傷，如今…”說着哽咽起來，拿起帕子開始拭淚，瞧着情真意切。

沈淩雲竟然有幾分不忍，萬氏是萬川的弟弟，一個姐姐戰死，女兒慘死的可憐人。萬川在這世上的親人除了遠去龍關山的父女，就隻剩萬氏。

沈淩雲觀察到，萬氏臉上敷着厚重的粉，眼睛通紅，整個人顯得無助柔弱。她悄悄歎了口氣，心中有些酸澀。

她在門口接受檢查，萬氏已經被扶進院子。沈淩雲進去後，四處查看，也并未發現什麼異樣。肖台玉這時候并不在她原來的房間，而是為了安全被轉移到偏房。

沈淩雲來到她原本的房間，仔細搜索可疑物品，但都無功而返。

到底是怎麼中的毒，為什麼哪裡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