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雲将信收好,朝一旁的薛璐說道:“明日你便去赴會,我會找個會武之人保護你。”
“好,此事過後,希望沈小姐你能遵守承諾。若是我能安全回到故土,定會重金答謝。”薛璐語氣鄭重。
但臉色不知為何帶着些病态的紅,沈淩雲看了看她,“你身體可有不适?狀态瞧着很不對勁。”
“咳咳咳,無礙,這幾日吃的多了些,身體也在逐漸恢複。沈小姐不必擔憂,明日我定能去天香樓,不會耽誤你的事。”
說完手撐在石桌上,顫顫巍巍起身,往自個房間走去。
沈淩雲閉眼揉了揉眉心,輕歎口氣。
她這兩日多數時間都在外頭忙,薛璐和沈墨在家飲食如何她并不知曉。薛璐此前被關在城東那個院子,被高兆興下了軟骨散,還以絕食作為反抗手段。
她隻希望别出什麼意外,畢竟薛璐能幫她試探高将軍的态度。但有時候,禍不單行才是生活常态。
第二天一早,薛璐遲遲未起床。
“薛璐,薛璐,你醒着嗎?”沈淩雲手裡拿着包子,使了點勁敲房門。
裡頭沒有一點動靜,就好像人已經沒了一樣。她心裡一緊,擡腿立即踹開房門。快步走到床邊,隻見薛璐蓋着被子,面色潮紅,整個人似乎處于昏迷狀态。
“沈墨,你拿帕子沾點冷水,給她擦擦臉,我去叫大夫。”
過了會,沈淩雲拉着個背着藥箱上了年紀的女人,氣喘籲籲來到薛璐床前。
“大夫,快看看!”
“别急,别急,年輕人不要這麼心急。”這老大夫被沈淩雲摁在床邊的凳子上,伸出手擦拭額頭上的汗。調整好後,仔細觀察薛璐的臉色,然後開始把脈。
“啧,脈象滑數,濕熱内生損傷氣機。飲食不易太多,且要清淡些為好。如今狀況還不算糟糕,老婦開副藥,隻需三日便好。切忌辛辣油膩之物,好好休養即可。”
大夫一副這點小事何須如此急的表情,将藥方寫下。沈淩雲跟着一起出門,順道去抓藥。
等她回來,就見沈墨站在院子裡,眼巴巴的看着院門口。
“沈墨,去把藥熬了吧,我還有事,你好好照顧薛璐。”她已經累了,現在薛璐這個情況,晚上的邀約大概是去不了了。
一直等到下午,薛璐終于幽幽轉醒。她一睜眼就看到坐在床邊的沈淩雲,眼睛瞪大,明顯被下了一跳。
薛璐看了眼外頭的日色,掙紮着想要起身,最後無力的跌落在床。
“沈小姐,我并非故意如此,我也不知為何昨夜腹痛難忍,耽誤你的事。”薛璐一臉愧疚,并一直試圖起身。
沈淩雲按住她的肩膀,無奈道:“事已至此,你如今寸步難行,便安心休養吧。”
“沈小姐,你的大恩大德薛璐此身難忘,待我回到故土,定會回報你。”
沈淩雲點點頭,表示了解。“在下很期待薛小姐的回報。”之後又寬慰了對方幾句,便回了自己房間。
她原本想要薛璐先去看看高将軍到底是個什麼态度,雖然之前調查顯示高将軍作風不錯,但那也隻是明面上,她不能保證這樣的情況下,對方不會顯露另一幅臉面。
沈淩雲喬裝打扮了一番,等時辰差不多,便拐到城東,從城東再去往天香樓。這時候已經到了戌初時分,天色已暗,是個殺人越貨的好時辰。
她帶着帷帽,進入天香樓。大堂裡隻有一兩個人,整棟樓都有些安靜,讓她不由得警惕起來。她走到櫃台前,敲了敲。“高将軍,帶我上去。”
掌櫃仔細打量了她一番,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您往上頭走,人已經在上面等着了。”她被請到二樓最裡頭的一個包廂,掌櫃示意她稍等片刻。
“大人,人到了。”掌櫃貼近門,朝裡頭說了聲。
“進來吧!”一道響亮的聲音傳出,沈淩雲被帶了進去。
她透過帷帽,觀察着裡頭的人員布局,窗戶緊閉着。靠近門口這站着兩個高大的女人,目測比她高個十幾厘米,一米九左右。裡頭桌子旁坐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并不是高将軍,她身後也站着兩個高大女人。
門被從外面關上,沈淩雲朝桌子走去。沒等對方開口,便自顧自坐下。
“高将軍,久等了。”坐下後,又慢悠悠地開口說到。
沈淩雲隐約能看到對方皺着眉,似乎不解沈淩雲沒認出她不是高将軍。她就是故意的,她現在的身份是個被高兆興囚禁的外地女人,不了解營州城中的權貴。
“無妨,你在信中說,高小姐幹了件天怒人怨之事,不知可否仔細說來。”
沈淩雲佯裝驚怒,“你不是高将軍?為何不是高将軍來見我,你們騙我?”
“你不必激動,我們高将軍軍務繁忙,哪有空來見你此等人物。我乃其手下副将,來見你都是給你面子。”這位副将也懶得裝了,直接訓斥沈淩雲。
“知道什麼速速說來,若是隻是裝神弄鬼,别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