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來回答青棠的話,既然是壽辰,就得送禮,她目光落在青棠臉上,手裡比劃。
青棠一臉茫然。
她便用手指在桌上寫字。
青棠依舊搖頭,說她并不識字。
她隻好用口型說出禮物二字。
青棠才恍然大悟,“大太太是想讓我給老太太備禮物嗎?”
她點頭,随即她過去梳妝台那邊,打開一雕花漆盒,裡面放着不少碎銀跟幾張銀票,她不知外面物價如何,不過給老太太的禮一定不能輕,要貴重。
她将那幾張銀票都塞到青棠手中。
“大太太,這有二百兩呢,會不會太多了?”
裝啞巴真的很難,隻是現在還不到她開口說話的時候,她搖搖頭用氣聲說不多。
青棠神情激動,“大太太,你是不是能說話了?要不要我再跟張姨娘說,讓她給你請大夫看看?”
虞婉從青棠話中捕捉到什麼,張姨娘當家嗎?是她受傷,當家權才轉到張姨娘手上嗎?不然她這個正妻嫡母還在,應該輪不到一個姨娘當家。
她抓着青棠的手,搖搖頭,繼續用口型跟氣聲說話,說不用請大夫,讓青棠盡快去買壽辰禮,越貴重越好。
“可是大太太,我不知道要買什麼。”
虞婉其實也不知道,畢竟她沒有原身的記憶,不知道老太太的喜好,青棠年紀也小,她想到年紀稍大一點,已經嫁人的彩雙,示意青棠去問彩雙,與彩雙一同去采買。
彩雙這人,她目前不是完全信得過。
這府中老太太還在,又是定國公的親娘,應是老太太是大當家,主掌中饋,也就意味着老太太這人,她不能得罪,婆媳關系要搞好。
既然彩雙信不過,買壽辰禮這事,她就不能完全交給她,出差錯的話會得罪老太太,她得讓青棠在一旁幫她盯着。
“那等彩雙姐姐過來,我跟她說。”
虞婉滿意地笑了笑。
她剛用早膳時,彩雙便過來了,青棠迫不及待跟彩雙說了這事。
彩雙看過來,說道:“大太太,老太太的壽辰要持續很久,大太太的身子撐得住嗎?若是大太太身子還沒好,不出席老太太的壽辰,老太太也會體諒大太太的。”
青棠幫她接話:“彩雙姐姐,太太這兩天身子好多了,應該撐得住,等丹菊姐姐從家裡過來,我可以跟彩雙姐姐一起去買壽辰禮。”
“那好,等我們買過來再給大太太過目。”
虞婉輕掃彩雙一眼,青棠提醒她老太太的壽辰快到了,彩雙為何不提醒她,方才彩雙看似為她着想,擔心她身子撐不住,實際上似乎在勸說她不過去為老太太賀壽。
她不想她過去為老太太賀壽嗎?作為貼身侍奉她的人,她的身子恢複如何,她必定是知曉的,一場壽辰禮,她應是撐得住的,但缺席老太太的五十大壽,後果如何,彩雙應該清楚。
虞婉心中存疑,不由多看彩雙一眼。
彩雙一愣,心裡發虛,總覺得大太太自從遇襲受傷後,眼神銳利淩厲許多,仿佛能洞察人心,一夜之間不似以前那樣糊塗蠢笨。
她再一看大太太,大太太又沒有那種看穿她的眼神,神色淡淡,憔悴虛弱,仿佛剛才那一眼是她的錯覺。
虞婉用過早膳後又繼續看書,來打發時間。
沒過多久,彩雙便進來說尹姨娘跟三小姐過來了。
尹姨娘同樣是定國公的妾室之一,而三小姐這個稱呼,她是第一次聽到,應是定國公的女兒,國公府的庶女,她名義上的女兒,既然跟尹姨娘前來,應是尹姨娘所生。
她直接起身到外間的大堂接待她們,她坐在外間的鋪炕上,很快,彩雙領着一大人一小孩進來。
尹姨娘約莫三十歲,長相普通,頭發盤起來梳成圓髻,穿着一件天青色繡花的褂子,墨綠色的裙,發髻上隻帶着一根蘭花珠钗,除此之外沒有其它飾物,顯得素雅簡單。
而三小姐,約莫七八歲,個頭隻到尹姨娘的腰間,梳着雙平髻,有着這個年紀小女孩的嬌俏可愛,她穿着一件桃紅色鑲邊長褙子,眼神天真無辜。
兩人一同朝她行禮。
“給姐姐請安。”
“給娘親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