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墨音言明守信用,桑苓暫且信了他,況且也别無選擇。
“好。”她應答,無名領她走向最近的枯柳下,為一頭魔獸療愈。
“去。”墨音甩了玫鸢一道目光,“看着她。”
“真會使喚。”玫鸢大步流星的走向蹲在地面伸手施法的背影。
至于墨音,他走到原本趴在桑苓身前的魔獸,單手揪着它的後脖頸。
哪怕一魔一獸體型相當,墨音仍輕松把它直拽,順着石梯拖着魔獸下梯,通過青銅門,在瑤台獄裡找到一間逼仄的牢房。
魔獸如同知錯,面對着墨音無名的怒意,夾着獸尾往後退,退到撞牆上,它打了轉,瑟瑟發抖,沒有了退路。
墨音晃了晃手中的魔杖,歪起唇角,笑得虛僞,唇裡發出比瑤台獄更為寒冷的話,“膽敢臣服神女?你是神獸,還是魔獸!”
他舉起魔杖,發了狠的朝它的腹部砸去。
痛嗚的叫聲,魔獸跑到另一個角落。
“逃?你再敢動試試?”
又是一棍,魔獸墜倒伏地。
它甚至不敢看墨音。
墨音收起了狠打,狠心卻依舊。
他用魔杖捅了桶魔獸。
“若有再犯。”墨音眼裡猶如冰霜,“把你的皮拔了。”
他轉身離開,魔獸痛得原地哀嚎,眼珠裡迸發怨恨的幽光,死勾勾的盯住墨音離去的背影。
墨音離開瑤台獄時,玫鸢與桑苓的身影不複,他問起值守的魔臣,得知是玫鸢帶走了桑苓。
魔界破天荒的來了神界的人,這景象,可真有意思。
墨音眼中閃過狡黠的光,孤身離開魔界結界口。
駐守的魔臣出于自下向上的關懷,問道,“主上,可是去哪兒。”
墨音握緊魔杖,不複方才在桑苓面前的僞善,而是眼底露出醉心事業的癡迷與追求,“去人間。”
去人間,抓人煉攝魂曲。
他身上還有尊上交代的任務,至于初至雅丹洲的神女,放眼看吧。
依他對尊上的熟悉,此神女若不是有療愈術,恐怕在連三日都活不下去。
昙池。
這座修煉在涠岩谷深處的池子,并非天成,而是玫鸢精心監工下修建而成,用作尊上浸浴蓄養魔息。
此池所處極為安全之地,入口僅有一道,沿路往上看,隻能看見兩旁壘起的岩壁之間的縫隙。
玫鸢将桑苓帶到這處地方,桑苓看向屢屢飄霧的溫池,想起五百年前伽昙闖去了秘境溫泉。
她隐約料到玫鸢帶她來這裡的原因。
适才為數頭魔獸治愈,她急需休息,莫不是玫鸢讓她在這裡好生歇息,以便後續繼續為魔界生靈療愈。
正當桑苓内心有這般疑惑,玫鸢道出了目的,“尊上一會便要來浸浴,你必須施法讓這座溫泉療效倍增。”
桑苓唇角一搐。
原來是要榨幹她。
“還愣着做什麼。”
玫鸢推了她一把。
桑苓擡眸看向她,額頭的折射七色光的白玉珠灰蒙蒙的,但她還是對着池水施法,兩手合攏轉出一道銀光,飛向汪汪熱泉。
玫鸢見她已施法,看向池旁的水瓢,手掌一揮,将水瓢控制。
水瓢從水面飛起,舀起一飄水,也濺出水滴。
裝滿水後,玫鸢收放自如,水瓢飛向岩壁一株垂頭的野草。
那株野草經過水澆,綠枝重新生長,似乎重振生機,頃刻,綠枝又垂下,脆嫩轉瞬枯黃。
桑苓懸着的心更提了起來。
如今她神力未恢複,沒了利用價值,眼前的魔頭會怎麼對待她。
玫鸢冷聲一哼,“我真是高看你了。”
她掃了眼桑苓的衣着,桑苓往後退一步,單手抓起自己的手腕,以自護的姿勢,漆黑的眼眸裡碧波顫動,“要做什麼。”
“放心。”玫鸢往前一步,嘴裡越是說沒事,眼底的逼迫越加明顯,“不會要你命。”
她逼着桑苓往後退,身後池水的熱霧烘熱桑苓的後背。
桑苓正往後看,玫鸢已經伸手一扯,粗魯的将桑苓的外衣撕扯,又施法将桑苓的鞋靴褪去,隻剩下貼身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