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這兒呢,你還差這裡。”
“噗吱噗吱。”無名說是涠岩谷禁地,所有生靈不得入内,它也不知曉。
桑苓微微颔首,對這處地方分外注意。
她揮手施法,将無名濕哒哒的毛發一揮為幹,言謝。
無名離開後,她施法将檀桌拭幹,毫無痕迹如最初。
她分神思考那處地方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竟然自己短期内無法離開魔界,又是否能前往涠岩谷禁地。
思前想後,她的注意被檀桌邊上的一瓶金镂玉身花壺吸引注意。
花瓶裡,一朵鐵鑄的白昙花納入眼底。
花瓶應該放的是鮮花,為何會有一朵假花。
她順手要拿起,卻發現白昙花根本拿不起來,似乎沾在了花瓶裡,就連花瓶本身,費了力氣也不能從檀桌上抽起來。
莫非有機關?
桑苓半彎腰,仔細看花瓶與鐵鑄昙花,幾經觸摸下,白昙花盡管抽不起來,卻在她随意擺弄下在瓶内平移了一回。
這位置一變動,身後的牆壁嗡嗡的發出響動。
桑苓回眸一看,手還停在昙花花枝上,眼底驚訝不已。
雕床旁邊的牆壁,竟然降下一道牆門!
她看見一條幽深的密道,密道盡頭是炫目的白光,隐約有水聲。
桑苓剛踏進去,她身後的牆門升起,緩緩關閉。
她走到盡頭,是一屏光幕,她伸出五指,指尖穿過了光幕,她微微訝異,順勢邁出一步,光幕将她吞沒,她徹底消失在密道裡。
桑苓自進入雅丹洲禁地,她往後回看,光幕徹底消失,連回去的路都徹底找不到。
這處神秘的地方讓她猜測萬千。
方才魔界分明是白天,這裡竟然是漫天黑夜與莺莺草坪。
坪地上有一圈清河,圓形河道約莫十尺之寬,河心是一辟濕地,粗壯的樹藤拱橋是坪地與濕地的通道。
桑苓走上拱橋,腳步停在了橋心,其實拱橋不長,五六步就能過去,但濕地沒有落腳之地。
她的目光落在濕地,不為别的,就因濕地上綻放了一朵鮮盛豔世的昙花。
她追憶起伽昙曾以昙花為招數,斷料這裡便是伽昙的元神之地。
“你怎麼進來的!”
一聲低沉的男音,源自伽昙的壓迫感讓桑苓的恐懼油然升起。
她四處張望,伽昙的聲音比他還要更早的到來。
桑苓親眼見證一道光縫憑空生成,伽昙從光中走來,臉色陰沉,眸中鸷暗,待他徹底進入禁地,光縫徹底消失。
他不由分說的用大掌掐住桑苓的喉嚨,眉目無情,手背的青筋暴露他的憤怒。
“誤入的。”頻頻面對伽昙的威嚴,桑苓已經從容應對,她擡起秋眸看他,雙手握住他掐脖的手腕,眼裡溢出無助的神情,示弱道,“尊上,我冷。”
她的話應然奏效,伽昙松開手。
其實,從他靠近那刻起,便能察覺桑苓體内散發的寒意。
“你不能死,你要好好活。”伽昙不掩蓋眸裡的目的,也不怕對上桑苓的秋眸,風輕雲淡的說道,“這樣才能玩死你。”
“你。”桑苓難以遏制的微微激動。
無恥之徒,她内心暗罵。
伽昙慵懶的眨眼。
他見過桑苓設陷、擺弄、求饒、安分,她的存在已經遠遠超越了赢述,更能引起他的注意。
“熾珠可保你一命,在我這裡,你自己拿。”伽昙指着自己的胸口,他再貼近一步,虎視眈眈,玩弄之色在眸底昭然若揭。
他就想看山神後人這一回會有何主意落在他身上。
桑苓往後退了一步,小小的樹藤拱橋無欄杆,她半個步子虛空在橋外,再退一步恐怕隻會落入這道清河裡,她讓自己安下心來。
她想,如何能讓自己即随了魔尊的意,也不容他一味的欺淩自己。
垂眸思量的間隙裡,桑苓好奇他會有死穴嗎?
‘以吻定情,為尊大忌’
在殿内看的那本魔界禁書,洋洋灑灑的長篇文字裡,這八字在眼前一閃而過,她垂下的秋眸閃過秋波。
既然是魔尊忌諱,何不一試。
“怎麼?熾珠不要了?甘願等死是嗎?”伽昙見她始終垂眸,陰恻恻的笑了兩聲,聲音發沉,笑意卻并非發自内心。
“誰說不要。”
頃刻,伽昙的黑眸清晰的倒映桑苓的踮腳與仰身,那張倔強的臉無限靠近,緊接,唇瓣徹底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