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沈望姑娘可知道,在金國,男人的鞶帶視作什麼。”
“我管你視作什麼。”
沈望嚷嚷,回避着問題,起身就離去,楊至霆也不惱,笑了笑追了上去沈望的步伐,“沈望姑娘,若是你不願提起鞶帶,那我們便聊點别的,比如,鄙人誠心想和你交個朋友。”
沈望停下腳步,“楊公子身份尊貴,我乃普通婢女,身份有别。”
“在外遊曆,身份不過是鑲金,人與人走近,更在于交流。”
楊至霆挑了挑眉,一副将沈望看穿的模樣,“沈望姑娘若是普通婢女,這個時間當伴在主子身邊伺候。”
真是棋逢對手。
沈望在心裡嘀咕,見楊至霆一副偏要交定了這個朋友的決心,沈望倒是松下了口,“我們認識了。”
“不知沈望姑娘這次前往金國,逗留多久。”
“約莫半年。”
“沈望姑娘若是去到了金國,若是在金國主都青城,定可找上鄙人,鄙人的大府,歡迎你來。”
“楊公子問了我這般問題,如今也該輪到我問了。”
沈望的目光多了一昧明面的探問。
“歡迎你的提問。”
....
*
多寶号上。
多次順利的行程讓船工們全然沒了危機意識,整座船上,無人發現遠處的小船正悄然接近。
這艘小船載滿了正是湖盜,湖盜們面露匪氣,手持利刃,看見多寶号如同餓狼看見一隻肥美的豬肘子。
“吃肉還是吃菜,就看這一回了。”領頭目露兇光,靠近多寶号後,趁着聲音都聚集在甲闆上,他們選擇了從船尾登船。
這些湖盜在不同流域裡混迹多年,這些年摸清了多寶号的行程,知曉多寶号會在神女島停留一日,這次便部下計劃。
除了他們主攻多寶号,也有湖盜在神女島上,一早便做好了蹲守,留了第二手準備。
甲闆上衆人閑情雅緻,忽然從角落裡殺出了數位湖盜,這些大盜早早做好了準備,就近抓着衣着昂貴的男女與孩童。
一時之間,尖叫聲四起,甲闆上混雜着人們逃竄的聲音,湖盜封住了回廂房的路,沒被劫持的人們躲在了船頭,求生欲使他們擠在了一起,謝忱從未打算在這場事故中有何舉動,此時他也無可奈何的在衆人的圍堵裡抽不出身。
被劫持的一名孩童吓破了膽子,一直哭喊着,“娘親——”
謝忱聽得心煩,卻想起那日沈望登船時在小男孩那買了一碗姜湯,若是沈望在,定又要嚷嚷着救下那孩童。
船工頭跑出來,隔着一段距離,他求情道,“你們不過是劫财,我們會給你的,請不要傷害我們的船客。”
“在江湖漂,我們也想低調。”領頭把玩着匕首,原本也是順心順氣的講着,卻陰晴不定,舉起匕首指向船工頭,激動地叫,“要留多少條命,這就要看你們的誠意!”
很快,船工頭和船工們搬來兩箱珠寶。
原本,除了甲闆以外無人知道這次劫持,船工們往船裡籌資的動作引起了衆人的注意,楚如峥這才連忙帶上帶刀護衛,卻卡在了樓道因為湖盜把關着通道而不敢輕舉妄動。
船工頭苦苦哀求,可這比起偌大的多寶号,兩筐珠寶顯得有點打發叫花子,俨然不能滿足湖盜。
領頭被徹底激怒,一腳踢開這箱珠寶,指着哭的讓人心煩的小孩動手,“動手!”
“不要啊!”小孩的娘親痛哭流涕,謝忱看這張痛苦的表情,他忽然想起沈望。
“明秀。”輕飄飄的指令,一直暗箭從湖盜的後腦門射入,當場死亡。
一切發生的過于突然,小孩也倒在地上不敢爬動,甲闆上陷入一片混亂,不知從何而來的殺手讓湖盜們霎時不是所措,左看天又看地愣是沒找到來者何人。
船頭的衆人看向謝忱,自覺給這位發号施令的男子讓出了一條路。
謝忱走在領頭面前,“生與死,你自己選擇。”
“你吓唬誰啊!”領頭咬牙切齒。
“明秀。”
倏地一聲劍擦風聲,又有一位湖盜死亡。
這下領頭徹底繃不住了,其餘湖盜也盜心不穩,樓道裡的楚如峥瞅準時機,連忙沖出,殺了出去。
一時之間,謝忱站在甲闆中間,湖盜們夾持着人質,眼前卻是帶刀護衛的包圍。
僵持還未有破局,謝忱的耐心也不夠了,他下最後的通牒,“生與死,這是最後一次。”
領頭從盜多年,還未受過這等屈辱,他朝着謝忱叫嚣着,“威脅老子是吧,老子告訴你,今天我要麼拿着金子走,若是拿不到,老子的命留在這了,島上的那些人命,也别想安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