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弑月看向獨孤河,他已經貼着洞口蹲下,“你怎麼來了?”
“我上樓就看見你在洞口這。”獨孤河打開匣子,把虛破的計劃告訴她。
“不行。”弑月搖頭,“現在走廊去不了。”
又把剛才的經過飛速簡要交代一遍。
“所以現在沉瑟被困在上面?”獨孤河道。
弑月點頭:“對,而且我懷疑還有首領,已經發現我們了。”
“齊家竟然造得出這樣精妙的機關......”獨孤河表情玩味。
“我們現在得攻下這條走廊。”弑月決絕道。
獨孤河探頭打量仍舊在發射利劍的走廊天花闆,思索片刻後道:“這樣,你掩護我,我去發射霹靂彈。”
“不行。”弑月仍是搖頭,“現在炸掉萬馬陣,我擔心那個首領會同歸于盡。”
“那現在怎麼辦?”獨孤河道。
“必須毀掉那個機關。”說着望向天花闆。
獨孤河沉吟片刻道:“隻能這樣了,我去把霹靂彈安在天花闆上,你再發射暗器引爆。”
“能炸毀機關麼?”弑月問。
“我也不清楚。”獨孤河搖頭。
“這裡面還有劇毒,不行。”弑月搖頭。
“隻能試一試了,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說着獨孤河望向天花闆,“況且此處應該有鐵闆,爆炸後我們躲到鐵闆後面。”
目前的确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弑月點頭。
二人立即行動,弑月揮舞長劍砍落箭簇,獨孤河趁機沿着長廊邊的圍欄躍上天花闆,将一枚霹靂彈綁在一根房梁上,迅速飛身跳回到弑月身邊,疾呼:“走。”
弑月收劍,恰好抓住一支箭簇,在即将鑽進洞口時。飛速發射箭镞,接着不顧一切奔向第二層最裡側。獨孤河一把拉住她,将她半抱着護在牆角。
而弑月也從他腋下伸出手,在二人用盡全力施展出弑月術,凝聚成一塊形成傘的光罩。
一切幾乎在轉瞬間發生,隻聽一聲震天巨響,整座高樓不禁顫抖不絕,等震蕩稍許平息,弑月立馬探頭問:“你沒事吧?”
獨孤河笑道:“你看。”
機關閣第二層連同第三層底部的木質結構幾乎全部炸毀,發射箭簇的機關也徹底失去作用,隻是璧上的鐵闆依舊紋絲不動。
“好厲害。”獨孤河歎道。
“弑月道:“快去走廊。”
二人踩過廢墟,卻見一個人影站在已被毀壞的機關旁。
一個肩背箭筒,面有傷疤的女人。
齊汘一言不發,瞬間發射利劍。
弑月揮劍格擋,卻發現每支劍的力道之大,幾乎震得自己手腕生痛。
但還是強忍疼痛緩緩逼近,此刻猛然發現齊汘腳下有血迹點點,立即對身邊獨孤河道:“她受了傷。”
“一定是爆炸的碎片。”
“你去廢墟裡找毒砂,我來拖住她。”
獨孤河當即避開齊汘視線尋如牆角。
箭簇猶如長眼一般,對弑月窮追不舍,甚至能拐彎折返險些刺中弑月後背。
二人正在纏鬥,忽然頭頂傳來一陣不詳的轟隆聲,接着一聲巨響,一個四壁鐵闆合成的巨大匣子竟然轟然落地,砸在第二層地闆上。
原來因為機關閣木質結構受損,無力支撐鐵闆,困住沉瑟的機關掉落下來。
而第二層的地闆也深深陷入,搖搖欲墜。
弑月欲上前救沉瑟,但齊汘的箭簇根本不給她喘息的幾乎,而鐵匣子後竟然滲出鮮血,弑月更是急火攻心,猛然箭步竄上,恰逢此刻獨孤河用布包抱住一小撮毒砂,也顧不上閃避箭簇徑直奔到弑月面前,抛起布包,弑月會意,極速收劍出掌,暗器帶上毒砂迅猛攻向齊汘。
齊汘閃避,但到底漏下一粒,瞬間面色大變。
弑月見她不再進攻,知道成功,道:“你在這看着她,我去救沉瑟。”
鐵匣子四壁本嚴絲合縫,但遭到墜落的重擊,自己裂開,弑月将劍插入其中,奮力撬開,見到裡面沉瑟傷痕累累氣息奄奄,連忙拼盡全身力氣,終于闊開一條可以通行的空間。
沉瑟用最後的力氣伸手,弑月忙把她小心扶出來,見到裡面刀山針海,猶如地獄,不禁怫然。
而剛準備被沉瑟包紮,忽然聽到遠處一聲巨響,忙跑到走廊,見到獨孤河跨在圍欄上,一手持弓,又見遠處萬馬陣中心一片血海,馬匹如螞蟻群遭受刺激一般淩亂四散。
地上齊汘已毒發身亡。
沉瑟踉跄走出,急道:“虛破還在下面。”
獨孤河扔下弓:“我們馬上下去。”
樓下一片狼藉,馬屍堆積成山,血流成河,空氣中彌漫着強烈的血腥氣和塵土味。
然而沒有找到虛破。
獨孤河把二人帶到剛才他和虛破躲藏的地方,裡面除了馬屍空無一物,沉瑟一時着急,傷口血流不止,獨孤河對弑月急道:“你在這照顧她,我馬上去找。”
此刻日已西沉,暮色四合。周遭場景透露出說不盡的血腥恐怖。
獨孤河走前已将玉瓶留給弑月。弑月給沉瑟服藥包紮,一邊警惕周圍動靜。
許久,獨孤河折返,搖頭道:“沒有找到他,怎麼辦?”
沉瑟啞聲道:“上山。”
虛破隻可能是被齊家人帶走,除了前往昭紫閣别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