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清,又仿佛什麼都沒有,隻有隐隐約約的霧氣環繞在周圍。
白岚轉了一圈,什麼也沒有找到,她記得她剛剛不是在,在哪來着,白岚一時有些晃神,對啊,她剛剛在哪裡來着。
還是先往前走走試試,白岚小心翼翼地邁了一小步,腳下的觸感也很奇怪,似乎并沒有實感,她是在半空嗎?
沒有,什麼都沒有,隻有看不清的白霧,白岚一個人走了好久,還是什麼都沒有。
但是越往前走,周身的風就越大,還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壓迫感,壓得她幾乎要直不起腰,隻能用手臂擋着臉,艱難前行。
這風似乎并沒有來源,四面八方都有,像是無形的刀刃一樣,從她身體穿過。
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道聲音,白岚仔細分辨着,“.....白....岚....”
是在喊她嗎?這聲音還有點熟悉......白岚微微擡頭,努力想睜開眼睛。
白岚腦袋栽空,一下子醒了過來,眼神還有些茫然,胳膊肘下是硬實的木桌,旁邊還有一本書,一支筆,自己好像還是個紙人?
“醒了嗎?”
一道略顯焦急的男聲響起,白岚扭過頭定定的他看了兩眼,想起來了,是風思。
白岚晃了兩下腦袋,回道:“醒了。”
轉過頭,桌子下面排了好長一隊,形狀千奇百怪的鬼,最前面那個,一雙凸出來的大眼珠子,舌頭長到胸口處,還有幾分憨傻。
不遠處的殿外也是陰沉沉的天,沒有一點生機,透着陰森,白岚徹底醒了,這是地獄來着。
“大人您沒事吧?”隊伍最前面那個鬼問道。
白岚眼神飄回生辰書,居然沒名字?“不好意思,您是......”
“嗷,我是個青蛙妖,來這找鬼見笑的,您知道他在哪嗎?”那青蛙妖回。
“他...”白岚還真思考了兩下,“我不知道......”
“我這不是在這呢?”
鬼見笑慢悠悠地從殿外走了進來,一如既往的紙畫臉,白岚咽了咽口水,她怎麼覺得這鬼見笑最近看她很不順眼。
“那位就是。”白岚兩手手心朝上,向青蛙妖示意。
“哦喲,鬼大人啊,您這讓我好找啊。”青蛙妖打趣道。
“久等久等,”鬼見笑樂呵呵地走了過來,右手揮了一下,“今日就先到這吧,明日繼續。”
原本隊伍還長的衆鬼立刻散的一幹二淨,須臾間大殿裡隻剩下他們四個。
白岚識趣地拉着風思也離開了,把空間留給青蛙妖和鬼見笑。
左右也無事,這枉死城也沒什麼好玩的,白岚拽着風思也隻好在外面閑逛。
“你最近......”風思看了白岚好幾眼,還是問了出來,“怎麼經常睡着啊?”
白岚也有些無奈,“我也不知道。”
自從回到枉死城,已經快一個月了,白岚總是會莫名其妙就睡着,有時候上一秒還在和桌子下面的鬼鬥智鬥勇,下一秒白岚睡着了。
有時候是上午工作之前睡過頭,風思在門外喊了幾十聲,白岚才醒過來。
睡着時還總是翻來覆去做些奇奇怪怪的夢,有時候是一片混沌,什麼也看不清楚,有時候又似乎有一雙巨大的眼睛在盯着她看,有時候自己仿佛是在雲層裡。
前兩個夢裡白岚還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來回動一動,在雲層裡的時候自己仿佛被定住了一樣,隻有眼珠子能動。
但這些夢裡,雖然有時候有壓迫感,但是不緻命,沒有殺意,白岚也并不害怕,反而有一種通體輕松的感覺。
風思:“是上次去那個什麼洞裡的後遺症嗎?”
“不知道。”白岚搖搖頭,“但我也沒感覺哪裡不舒服。”
說來也快一個月了,不知道那個幻境怎麼樣了,算算時間,幻境應該快要消失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那個鬼使還有沒有再去。
“我想到一個人。”風思眼神望向某個地方,“說不定它能幫你。”
白岚順着風思的眼神,兩秒後反應過來,那是枉獄,還真有。
白岚走進去的時候,月鐘一隻手撐着腦袋,整個身體斜躺在地上,偏偏還翹着二郎腿,嘴裡叼了根草閉着眼睛打盹。
白岚也不出聲,隻是默默地盤腿坐了下來,風思跟着坐下。
整個房間陷入一種奇怪的安靜之中,到底月鐘沒沉住氣,偷偷擡起一隻眼皮偷瞄白岚,正好對上白岚的目光,後者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弧度。
月鐘沒好氣:“有事就說。”
“就知道您一直這麼善良貼心。”白岚放松下來,聲音也輕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