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昕昕還是很好看,我第一次見就覺得,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女孩子,還勇敢。”
......
不知道聊了多久,疲倦感在腦海裡不斷地翻湧,像潮水一樣,不斷地拍打着岌岌可危的清醒。
“阿鸢,很高興能夠遇見你。”
“再見。”
“言昕,不要!不要去!”
“阿鸢,阿鸢。”睜開眼就是俞憶南關切的眼睛:“夢到什麼,臉上都是眼淚,像個小花貓一樣。”
“言昕、言昕呢?南姐你見到她了嗎?”
沈鸢柊急切的詢問,俞憶南像是不解沈鸢柊怎麼突然會問起言昕,雖然疑惑,卻還是解釋起來。
“言昕請假了,應該是家裡有什麼事情,過兩天應該就來了。”
“不,有可能不會來了。”沈鸢柊傻在原地喃喃自語。
“南姐,你有言昕家的地址嗎?”俞憶南看着沈鸢柊的神色,此刻也覺得事情大概沒有那麼簡單。
“我這裡沒有,走,找齊隊查。”
“不用查了。”齊歸拿着文件夾快步走進辦公室:“收拾收拾叫上展羽他們,五分鐘後出發去言昕家。”
在前往言昕家的路上,得知上次電視台大樓獲救的工作人員逐一失蹤,現在僅剩的幸存者隻剩下言家姐妹。
來到言家,連綿的木制結構房很是驚人,庭院内樹木蔥茏,院前的平台上擺着梅花樁,木人等練武器材。
一位穿着中式唐裝的老者引着沈鸢柊一行人進入房内:“二小姐的房間就在這裡,您稍等。”
老者自稱是言家的管家,姓李,大家一般稱呼他為李管家,沈鸢柊他們自然。
木門被輕輕敲響,等待半晌,并沒有回應,水流的陰影在衆人腳底出現。
有風自耳邊拂過,展羽已經一刀劈開門。
“哎哎哎,二小姐的房間你們不能随便進去!”老者沒想到自家二小姐的朋友如此暴力。
房内,随着河水越發凝實,言昕整齊的穿着曙光的衣服,頭發紮的整整齊齊。
紅色的眼眸吃驚的看向幾人,像是沒想到曙光衆人會趕來。
處在河流中心的言昕,伴随着湍急河流,身形逐漸淺淡。
曲同塵帶頭撐起磁場,【時之河流】漸漸緩慢下來,言昕的身形也不再飄忽。
“曲隊?”
沈鸢柊一步一步走上前,右手顫抖,有風聲劃過耳邊,言昕閉上眼睛,疼痛感卻沒有和預計那樣落在臉上。
顫抖着身體,鮮血順着手指滑落,沈鸢柊看着難過的言昕,一把抱住言昕。
“連正式的再見都不想和大家說嗎?”
言昕紅着眼眶:“不是的,是我自己做錯了事情,是我騙了你們。”
在進入電視台之後,慌亂的言昕就在陳輕歌的引誘下轉動鐘表,啟動了【時之河流】。
“我當時以為的祭品隻有我的性命,其實不是的,早在我去之前電視台裡的所有人已經全部被獻祭了。”
“所以我去的時候,包括我姐姐在内,所有人都在那一天死去。”
說到這裡,言昕低下頭,淚水一滴一滴砸在地上時之河流的陰影裡,很快消失不見。
沈鸢柊回想起視屏裡的時間條,那其實根本不是什麼時間條,而是【時之河流】的記錄。
在他們看到第二遍的時候,言昕已經踏入河流。
“最重要的是,同一個人不能兩次進入【時之河流】,錯過那次機會,我就在沒辦法救下姐姐。”
“哪怕這樣,你也不能......”俞憶南的眼角發紅,一旁的姜語笑已經哭的說不出話來。
“要是能再早一點,怪談管理委員會那些人!”展羽氣的不行,卻不知道如何發洩。
一旁的李叔更是傻了眼:“二小姐,這......”
眼看着地上的流水再度緩慢的流動,齊歸扶一把眼鏡,接着撐起磁場。
言昕狠狠抹去眼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然後等我回到出事當天的時候,才發現我自己付出的代價太小,根本沒辦法救回姐姐和其他人,付出所有也不過能換來這一小段時間。”
【時之河流】的磁場波動的越發強烈,所有人都喚出自己的具象化撐住磁場。
“阿鸢、隊長、大家放棄吧,時間是不能對抗的,放棄吧嗚嗚嗚.......”
言昕泣不成聲,汗水順着睫毛流進眼睛,又鹹又澀。
縱使如此,人力如何能與時間對抗,磁場逐漸出現裂痕,鐵鏽的味道湧上喉頭。
看着淚水糊了滿臉的言昕,沈鸢柊隻覺得絕望,永遠隻能看着親朋離世的自己,真沒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