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之河流】開始流淌,曙光的幾人靠在地上,曲同塵的嘴角甚至帶上血迹,喉結滾動吞咽着。
言昕的臉上都是眼淚,沈鸢柊擡起手腕狠狠咬下,劇痛之下,風月扇再次出現。
持扇插入河流,河流隻停滞一瞬,又繼續流淌。
再插,再淌,鮮血順着扇柄滑落,紅色在水中漾開,像是盛開的花朵。
言昕看着沈鸢柊自虐般的行為,跪着上前抱住沈鸢柊:“阿鸢...可以了...不要這樣...求求你,放棄吧......”
沈鸢柊恍若未聞,依舊執着的想要制止河流,渾然不覺身邊已經被染上胭脂色的河水。
此刻到底是為了救人還是心中的執念,亦或是恐懼被喚醒,沈鸢柊自己也不知道。
“求求你們,救救爸爸媽媽。”
“求求你們,救救我爸爸媽媽。”
“求求你們。”
“求......”
那個到最後也沒有求到人救自己父母的自己,就像今天一樣沒用吧。
沈鸢柊,你真沒用。
屬于沈鸢柊的磁場瘋狂波動,齊歸猛地看向沈鸢柊,姜語笑勉強撐着召出自己的小藥箱。
“阿鸢,停下來!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快停手!”
沈鸢柊隻覺得大腦很痛,身體像是被人投進燃燒的火爐之中,有什麼要掙脫開身體的束縛。
“沈鸢柊,停下來!”
“阿鸢!”
恍惚間聽到自己的名字,會是誰在叫自己呢?自己不早就是孤身一人嗎?怎麼會有人叫自己。
“阿鸢。”溫柔而沙啞的女聲傳入耳中,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聲音的瞬間,所有疼痛都止息。
好溫柔好溫暖的懷抱,就和媽媽一樣。
“媽媽,你來接阿鸢了嗎?你會怪阿鸢沒有遵守約定嗎?”
“不會,媽媽永遠都不會責怪阿鸢,因為阿鸢很努力,阿鸢一直都很好,很好很好。”
“是嗎?那就好......”
“阿鸢!”
突然出現的紫衣人攬住沈鸢柊,同樣的扇子,隻是那把扇子和沈鸢柊曾經撿到又失去的一模一樣。
紫色的蝶群散出瑩瑩光芒,光芒融入每一個人的身上,曲同塵發現自己異能被抽空的疼痛消失的無影無蹤。
姜語笑上下拍拍:“真的不疼了诶,太厲害了吧。”
就連流淌的【時之河流】也在紫衣人出現的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言昕先是一愣,下一秒就想要沖上去奪過沈鸢柊。
“你放開阿鸢!”
隻是言昕還沒靠近紫衣人,就被紫衣人的磁場隔絕開來。
其他人也拿出武器,警惕的看着紫衣人。
紫衣人帶着面紗,頭發盤的整整齊齊,隻一雙眼睛美的驚人,看人的時候卻帶着長輩才有的溫和慈祥。
“小點聲,别吵醒阿鸢,我對你們沒有敵意。”
沙啞而溫柔的嗓音,曲同塵死死盯着眼前人,最終還是點點頭。
将沈鸢柊安置在幹淨的床上,紫衣人耐心的為沈鸢柊脫下鞋子外套,蓋上被子。
将沈鸢柊外套口袋裡的懷表小心翼翼的取出:“【時之河流】不會在對你們的同事産生威脅,其他人應該也完好的回到自己家,還有幫我轉告阿鸢,懷表我借走了。”
“你是誰?”曲同塵的聲音微微顫抖:“我們以前見過嗎?”
紫衣人定定的看着曲同塵許久,終是搖搖頭:“沒有...沒有見過,那就這樣吧,你們沒事,我也該走了。”
“阿姐!”明澤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不住起伏的胸膛和劇烈的喘息,都像是急匆匆趕來。
紫衣人隻是背對着他,不說話、不應答、不回頭。
明澤安的臉色難看起來:“阿姐!”
“阿姐的小安都長這麼大了啊。”紫衣人轉回身體,溫柔的看向明澤安。
“是啊,小安長大了,可是阿姐還是記憶中的樣子。”
“是嗎?那就好。”
紫衣人和來的時候一樣,沒有預兆,就這樣徑直消失在衆人面前,隻是離開的一瞬,面紗下的臉盡是累累傷痕。
明澤安呆呆看着紫衣人離開的方向,其他人從沒有見過自家明局這樣失态的樣子,也不敢多說什麼。
言昕則是握着沈鸢柊的手,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湧上心頭的愧疚,一天内發生太多事,大腦甚至不知道應該怎樣運轉。
好在明澤安很快就恢複往常的狀态,甚至臉上的氣色都要更好一些。
大概也是剛才的紫衣人順手治療吧,也不知道紫衣人是什麼人,異能強大的可怕,幸好不是敵人。
旁邊的言間月聽到動靜沖到門口,疑惑的看着言昕:“阿昕,你這裡...是被打劫了?”
“啊哈哈哈哈,姐姐怎麼會呢,我們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