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昕一時腦子短路,卡在原地,齊歸帶着招牌的公關笑容走向言間月:“我們是來幫助言昕整理裝修的。”
“裝修?阿昕怎麼突然要裝修?這不是上個月才換過布置?”
這個理由好瞎,傻子才會被你騙吧!
言昕捂臉,自覺已經無法直視眼前的場景,就這還曙光最強公關呢?
自己封的吧!
言間月狐疑的看着灰頭土臉的幾人,言昕更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阿昕你也是的,剛換辦公室就讓同事們給你做苦力。”
說完言昕,言間月熱情的握上齊歸的手:“哎呀,我家阿昕從小被家裡慣壞了,以後還要你們多多指導啊。”
“啊,那必須的,沒想到言小姐人美歌甜,想性格也這麼好......”
一群人看着齊歸和言間月熱切的聊天,仿佛多年未見的老友。
言昕更是驚掉下巴,這都什麼情況,眼前兩人熟稔的像是多年的好友,旁人幾乎插不進話。
明澤安眼神複雜的看着昏睡中的沈鸢柊,曲同塵同樣看向沈鸢柊。
耳邊熙熙攘攘的都是聊天的聲音,頭疼的就像是被石碾反複碾壓過。
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就對上曲同塵那雙可以和月色般清冷的眼睛,眼珠像是浸在泉水裡的琉璃。
隻是這琉璃上此刻寫着探究,沾染了人的情感,被拖回紅塵之中。
不過,探究?探究什麼?難不成剛才自己幹了什麼丢臉的事情?
腦子剛才是不大清明,勉力回想,也隻能回想到自己想要蜉蝣撼樹的阻止【時之河流】。
在那之後的記憶完全是一片空白,言昕好好的站在一邊,人沒事就好。
人沒事...就好...哈?居然有人能在【時之河流】下救人?!
明局居然也在,難不成是明局大發神威救下言昕,這就能說通了,明局出馬,一個頂倆。
姜還是老的辣。
曲同塵眼睜睜看着沈鸢柊眼神來回飄忽,驚喜、疑惑、了然、安然。
他也沒想過能從一個人眼睛裡讀到這麼多情緒,之前那個神經質,執拗的沈鸢柊仿若昙花一現。
沈鸢柊感受到曲同塵的目光,向左偏偏身體,目光移來,向右,一樣的結果。
曲隊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着自己,該不會自己真的幹了點什麼吧?
“南姐,南姐。”沈鸢柊小聲召喚着俞憶南,開口的瞬間才發現嗓子緊的幾乎發不出聲音。
難不成自己剛才喊了點什麼?
聯想到曲同塵的目光,沈鸢柊瞬間萎靡下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該不會一氣之下把自己心裡偷偷吐槽曲同塵的話,罵出來了吧,吾命休矣。
沒等俞憶南反應過來,展羽先看到沈鸢柊醒過來:“阿鸢,你醒啦!”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沈鸢柊,沈鸢柊頭皮發麻,腳趾恨不得在被子裡摳出四室一廳:“是...是哈。”
不知道自己這會再暈過去來不來得及,俞憶南開心的跑過來摸摸沈鸢柊:“阿鸢,還有哪裡難受嗎?”。
“南姐,我沒事,那個,是明局救下我們的嗎?”
“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俞憶南的聲音裡帶着疑問,沈鸢柊心裡不解,就是因為沒有印象才要問啊,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了?
心裡咯噔一下,沈鸢柊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該不會自己真的幹了點什麼十惡不赦,亦或是喪心病狂的事情?
“好南姐,到底發生什麼了?我...究竟幹了點什麼啊?”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沈鸢柊已經開始研究房間内到底有什麼比較适合自盡。
“有個紫色衣服,很厲害的姐姐救了你,而且那個姐姐和明局的關系看起來很不一般。”
“哦,這樣啊。”
沈鸢柊心中暗喜,隻要不是自己幹什麼就好,诶?
下意識的想找東西盤盤,才發現自己衣兜裡白露給自己的懷表不見了。
懷表呢?這可是自己回家的線索!
沈鸢柊顧不得其他,跳下床鋪,在床上和所有的兜裡盡數翻找一遍。
沒有!還是沒有!
沈鸢柊急的一頭汗,在她要趴在地上摸索的時候,俞憶南和姜語笑反應過來急匆匆拉住她。
“阿鸢,你在幹嘛?地上都是灰,你要找什麼?”
“懷表,我的懷表!誰看到我的懷表了?”沈鸢柊聲音急切,怎麼會不見了呢?
“懷表?”門口的言昕,把手上放着藥的托盤放在窗邊唯一安好的桌子上。
“懷表被那個紫色衣服的姐姐拿走了,你剛才睡着,我們也一時忘了告訴你。”
“拿走了?你們為什麼不攔着她,那明明是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