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的人,看起來和外面的人看起來,已經沒有什麼差别。
深淵中,馬上意識到了不對,趕緊去把李雅頌和展羽從床上叫醒。
更讓沈鸢柊覺得可怕的是,兩人醒來的時候和自己一樣,臉上也挂着那張虛僞而空蕩的笑容。
看起來就和精神污染一樣……精神污染?
記載着烏托邦規則的小本子被翻出來,沈鸢柊一條一條的看着上面的規則。
“不對,這不對啊?”
“不對,什麼不對?”李雅頌見沈鸢柊一個人拿着那個本子低聲的自言自語,說的還都是李雅頌聽不大懂的一些話。
被一杯水從頭頂澆下,沈鸢柊之前不正常的狀态,也逐漸的平靜下來。
就在這時臨走前,奧丁留給自己的人偶,應該可以派上用場吧?
但是很可惜,沈鸢柊手上那個惟妙惟肖的人偶,就隻有一個。
看着展羽和李雅頌,沈鸢柊的心突然軟了一下,導緻她從酒店裡找出兩張白紙,小心翼翼的折疊起來。
是有的人天生就對手工藝活不是很擅長,屬于李雅頌和展羽的隻做人偶,放在那裡鮮紅的腮紅以及撲掉的粉,看起來活脫脫就像兩個見白事祭祀的抽象藝術品。
有了人偶做替身,沈鸢柊覺得心裡有什麼突然就被拔除掉,自己的人偶畢竟是奧迪親手做的,看起來材質也很不錯。
之前下意識的微笑,還有想做好事,以及背誦規則的沖動行為都被攔了下來。
展羽看着自己的人偶後,仔細左右端詳,上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強裝冷靜逐漸變得崩潰。
“在我看起來,這活脫脫就是個紙人,哪怕是替身,也麻煩你做的認真一點啊,這樣以後讓我在整個圈裡還怎麼能擡得起頭?
李雅頌頗為埋怨和哀怨的眼神也投在自己身上,身上雖然他沒有說什麼,沈鸢柊也明白,大抵是自己的手藝太差,遭到了兩人的同時拒絕。
但不管紙人的具體功效,在紙人搖搖晃晃的動起來的時候,李雅頌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
十分鐘後,那些在沈鸢柊看來,是精神污染的印記已經被消除幹淨。
展羽和李雅頌從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似乎也能明白沈鸢柊為什麼要這麼做。
“所以這算什麼?進入烏托邦就要被同化終生微笑笑到死?”
展羽頗有些憤憤,對于他這樣一個向往自由的人來說,不能快意的大笑和生氣,那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搶劫啦!來個人啊,”
看樣子,今天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天,順着聲音從窗口向樓下望去,那是一個年輕的少婦,手裡的包被人搶走了。
這本該是一件驚恐且着急的事情,可那位少婦的臉上依舊挂着微笑。
不是抓我們來的時候白袍人那麼多,正兒八經有事的時候為什麼沒有人出面去幫幫他呢?
尤其是那張微笑的臉,按照剛來這裡的人看來十分為何?
似乎是因為忘憂祭的不成功,界面上做一些很不好事情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忘憂祭像是打開了人心裡的陰暗面,看着那些糟糕的事情以及無助求助的時候,都要頂着微笑臉的人們。
沈鸢柊下意識的在規則裡面尋找起來,一頁兩頁,直到把自己的所有記錄都翻了一遍。
沈鸢柊可以确定這上面根本沒有寫,如果這個所謂的烏托邦出現不好的事件的時候,應該怎樣解決?。
總不能這個城市,隻報喜不報憂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名字起的着實有些諷刺。
隔着一扇玻璃的樓下,幾乎鬧成一團,沈鸢柊隔着人群,再次看到了嶽明的身影。
死去,人的身影在城市裡出現,幾乎是一瞬,沈鸢柊就想到了本子上記載的第5條規則。
規則七十七條:正常情況下,城市裡不會看到死去的人。
但是第五條規則又記載着截然不同的情況。
規則五:烏托邦沒有謊言。
突然想到什麼沈鸢柊打開房門,急急匆匆的向着樓下沖去。
進入烏托邦後,更加模糊的記憶在此刻稍微回來了些許。
是啊,自己那天想起來的沒錯,嶽明早在一年前就死了,甚至被他們幾個人親眼看着下葬。
如果沈鸢柊沒有記錯,嶽明的屍身早已經被燃燒成灰燼。
火化當天,沈鸢柊幾個人也在場。
那麼眼前這個裝神弄鬼的嶽明,他到底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