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康陽和狄雲則是低着頭,連頭也不敢擡。
畢竟不怎麼體面,人在沒有眉毛和胡茬的時候,容易看起來像是某種宮廷劇裡的角色。
尤其現在十分以及及其的年輕。
好消息,這裡不算真的現實,壞消息,人生的黑曆史隻增不減。
第一節課過後,祝清歡也神情恍惚的走進教室,尤其在看到康陽和狄雲的時候,更是被吓的後退一步,臉上也滿是揮之不去的陰雲密布。
“不是我說,你這個小姑娘,我們好歹前一天還幫了你,你怎麼能下這種狠手呢?”
狄雲靜靜坐了半天,還是沒有忍住上前詢問,祝清歡一臉迷惑和恐懼,像是完全不知道狄雲在說些什麼。
這樣無辜的表情落在狄雲眼睛裡,狄雲頗像是狠狠一拳打在棉花上。
狄雲自己被那幫不厚道的嘲笑一個早上,現在罪魁禍首居然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尤其是今天太陽不錯,一擡頭就能在幹淨的玻璃窗上影影綽綽看到自己的樣子,那鹵蛋一般的造型确實很可笑。
要是讓其他隊伍的同事看到,一個大老爺們這樣……
沈鸢柊就看到狄雲自己瘋狂地開始甩頭,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麼,哦英俊的劍客,無堅不摧的戰士。
看起來和自己後來讀到的資料和檔案完全不一樣嘛。
這個時候,沈鸢柊終于把眼前人和自己記憶裡的曆史對上了号。
記得當時在新人訓練營的時候,姜語笑還專門把那張圖片拿給自己看,圖片裡的人冷峻而強大,哪怕死也是轟轟烈烈……
“神經病!”
凳子被推翻的聲音,耳光的聲音,皮肉相接的聲音彙聚成一首奇怪的曲調,伴随着祝清歡的罵人聲,吸引了沈鸢柊的注意。
什麼情況?
狄雲有些疑惑地看着祝清歡,祝清歡臉色蒼白的拿着那枚硬币,先是沖着狄雲道歉,随後回到自己的課桌趴下。
“你說了什麼?”
祝餘趁機湊上去,問出這個大家都很好奇的問題,沈鸢柊同樣好奇。
哪怕猜出來祝清歡可能因為什麼事情而導緻人格分裂,但是狄雲應該……不會這麼直接問出來吧?
“我問她,她是不是人格分裂,早上和晚上不是同一個人?”
狄雲很直白,沒有一點拐彎抹角。
一個不怎麼熟的同學問你有沒有人格分裂,四舍五入等于罵你腦子有病,怪不得祝清歡氣的臉都白了。
這打挨的不冤。
上課的時候,祝清歡的情緒基本穩定下來,可是她也沒有認真聽課,而是不停在一個本子上寫寫畫畫。
寫一點,又劃掉,再寫一點,又再次劃掉。
周而複始,循環往複。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祝清歡那個不算厚的本子被扯的隻剩薄薄的幾片,而祝清歡的情緒從一開始的恐懼,逐漸地轉變為悲傷,甚至麻木。
而那枚所謂的“女鬼”交付給她的硬币,安穩的躺地桌子上,沒有一點點動靜。
“哈?又是硬币?”
坐在祝清歡前桌的同學,大抵隻是習慣性的回頭想要找點事,但是一眼就看到祝清歡放在桌子上的硬币,順手拿了起來。
“……給我……那個硬币是我的……”
那怕是辯駁,哪怕是争取屬于自己的權利,祝清歡說話依舊是細弱的,像是蚊子在哼鳴,不認真聽甚至聽不到。
“呵,誰知道是不是你從别人那裡偷來的。”
那個短發同學晃蕩着自己手裡的硬币,絲毫沒有還給祝清歡的意思,甚至看着祝清歡臉上的難過,滿意的勾起嘴角。
“那個對于我來說很重要很重要,我求求你還給我。”
祝清歡哪怕聲稱沒有昨晚的記憶,但是還是鼓起勇氣,拉住那個拿着硬币的短發男生。
“還給我,還給我!”
“接着!”
見有人進來,短發男生馬上把那枚硬币扔向剛進門的雙馬尾女生。
“還給我!”
有更多的人參與了這場遊戲,哪怕是之前選擇挺身而出的狄雲,也因為被燒點的眉毛多少有點生氣,沒有上前。
“還給我……”
硬币在每個人手裡快速通過,又很快傳給下一個人,每次在祝清歡趕過去的時候,又被扔走。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充斥在教室裡,祝清歡卻難過的幾乎要哭出來。
見此情況,沈鸢柊歎了口氣,再一次的時候截住硬币握在手心。
眼看祝清歡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下一個人沖着沈鸢柊示意,祝清歡同樣哀求的看着沈鸢柊。
“快上課了,都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