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合十,語速驚人:“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惡意的!精神力高的人會相互吸引,你們兩個精神力很強,在人堆裡太顯眼了,我想看不見都難!我真的真的真的隻是想稍微試探一下,跟二位交個朋友,求求你們就當不打不相識好不好,我道歉我陪禮,我不知道萬山會這個樣子,求求你們不要生氣不要讨厭我。”
精神力是個好東西,有沒有惡意精神力表現的比語言更明顯。
如果她真有惡意,安琪剛剛就掐下去了。
訓練時張光遠教了陳安安幾手,其中就包括怎麼通過合适力道和位置搞暈一個人,強制昏迷可比說服她自己解除探查來得要快。
見陳安安無動于衷,林曉委屈巴巴可憐兮兮的轉向了薛萬山。
薛萬山疼出了一頭的冷汗,有點濕漉漉的,陳安安給了他一塊毛巾,他一邊擦,一邊提醒林曉:“我出汗了,Alpha信息素可能會影響到你,稍微離我遠一點。”
林曉如夢初醒,哦了好幾聲,然後退到了房間的角落。
等擦完汗又補了一圈抑制噴霧,薛萬山才把林曉叫回來。
“我沒事,你不用太自責。”薛萬山笑着安慰她,“對精神刺激比較敏感,這是我自己的問題。”
“你的手套如果被自己扣壞了,這船上可買不到新的。”
總有Alpha抱怨Omega的心太過難猜,這實屬人不行非怪路不平,安琪覺得就算沒有臉的加持,有的Alpha也能兩句話就捕獲Omega的芳心。
林曉被薛萬山的紳士風度和寬宏大量感動的快要真哭了。
一感動,她就什麼都交代了。
她真的隻是因為沒有接觸過精神力和她差不多的同齡人,一時技癢,才搞出這一出。
“沒想到剛出門就踢到鐵闆。”林曉十分沮喪,她拉長了音,“安安你的精神屏障明明那麼粗糙,卻又那麼厚。”
之前,薛萬山讓安琪對自己的精神屏障自信一點,可不是在捧殺。
而不出安琪所料,林曉真是逃家的富家小姐。
“我的精神力是跟管家伯伯和保镖們學的,家裡人覺得Omega不該學這些,但我讨厭做點心和插花。”說到這些事的時候,林曉卷了卷自己的頭發,略帶羨慕感的看着陳安安的短發,“就連發型的樣式都有規定。”
“我才二十歲就被安排了相親。”林曉有些氣憤,“你們都想象不到,我壓根就沒見過那個Alpha,他們就擅自決定要我嫁到第一星系去。”
“所以我就用精神力砸暈了哥哥然後跳窗跑掉了。”林曉為自己的行動力感到驕傲,“我要去考軍校,我要讓爸爸和哥哥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于情,安琪要為她敢于逃脫包辦婚姻的勇氣點贊,于理,安琪覺得自己該報警。
根據聯盟Omega保護條例已經其他相關規定,未成年的Omega離家出走,發現者有義務報警或送其回家,為其提供助力者有理由被視為教唆和誘拐。
未成年違規翻閘機,乘務員肯定已經按照規定通知了她的家長。
星船關閉艙門後,在到達目的地前,非緊急特殊情況,不會因為個人問題打開艙門,監護人雖然告知了乘務員自己不知情,但也沒辦法讓林曉再下船。
原本警務長是準備三天後一下船就讓乘警押她返航,結果林曉故技重施,用精神打擊放到了看守的乘警,自己跑了出來。
林曉可憐兮兮地去夠陳安安的手,“安安,你們收留我一下好不好?”
安琪有一種被碰瓷的感覺。
還不是那種乖乖小貓蹭你腳,一步一翻肚皮你求你帶它回家的碰瓷。
是那種死乞白賴跟到家門,直接登堂入室的碰瓷。
收留是不可能的,愛心可以泛濫成災,但實力不允許,安琪如西王母一般鐵面無私,準備送林曉回去關禁閉。
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安琪認為自己沒必要為了一個剛認識的人承擔成為誘拐犯的風險。
但林曉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女兒長大了,想出去走走很正常,但你不應該偷跑。”光腦對面是一位帶着金絲框眼鏡的男性Alpha,标準的商界成功人士精英範。
看向女兒的目光卻很慈愛,“回來記得跟哥哥道歉,失敗了不許哭鼻子。”
林曉歡呼雀躍,隔着屏幕給父親送了個飛吻,等在一邊的乘務員則一腦門子官司。
本來上班就煩,總有人平白給他們增添工作量。
得到許可,林曉就徹底賴在陳安安和薛萬山這了。
她把兩個人拉到光腦鏡頭前,給父親介紹自己新交的朋友。
安琪莫名有些拘謹,感覺這個父親的眼神意味深長。
雖然是純天然無公害的黑發,但她總覺得自己喜提了一張黃毛體驗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