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正常沖突能搞得報道第一天就送進醫務室兩個?安琪表面上洗耳恭聽,暗地裡已經開始觀察兩位不可貌相的Alpha是不是什麼隐藏的暴力份子。
時間倒回到昨天下午。
薛萬山抱着剛領到的機械系教材,打開了宿舍的大門。
迎面就是一副強人鎖男的畫面。
房間内的兩人顧不上迎接新來的室友,打得十分激烈。
二位不是一個重量級的,但比起扶桑的力大拳沉,解驚墨打起架來明顯更有章法,裸絞加十字固,成型的時候,薛萬山發誓自己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确認自己無法掙脫後,扶桑痛快地拍地認輸。
解驚墨的衣服在打鬥中被撕扯的不成樣子,露出了後頸的抑制貼,他松開腿,一邊起身整理衣服,一邊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看向薛萬山:“慚愧,衣衫不整。”
扶桑沒穿上衣,背上有些摩擦造成的小傷,他從床沿上抽下毛巾,抹了一把臉上和脖子上的汗,笑得特别陽光燦爛:“你好。”
兩個人自然的好像隻是進行了一場友好的切磋。
“所以那兩個到底是因為什麼鬧了矛盾?”周芷清夾起一塊排骨,問對面看起來有點食不下咽的陳安安。
“嗯……也不能算矛盾。”安琪戳了戳飯盒裡的冬瓜。
扶桑是最早到基地的一批二期生,已經在宿舍裡住了兩天了,因為人沒到齊,宿舍樓的體能室還沒開,所以他就在宿舍自己鍛煉。
解驚墨到的時候,他正在光着膀子掄啞鈴,滿屋都充斥着他濃郁的信息素味。
“什麼味?”周芷清本着科研精神,對自己聞不到但确實存在的信息素很感興趣。
“這我怎麼可能知道,問Alpha或者Omega的信息素味道是一件很敏感的事好嗎?!”安琪把被戳到面目全非的冬瓜塞進嘴裡,繼續講。
解驚墨自述他對旁人的信息素比較敏感,他希望扶桑以後在宿舍時也要佩戴隔離貼,最好隻在睡覺的時候摘。
“這有什麼問題嗎?有的混校還會把Alpha在宿舍也要佩戴抑制貼這件事寫進宿舍管理規定呢。”周芷清覺得這很正常:“Alpha領地意識強,宿舍空間又小,如果随便摘隔離貼,信息素不加收斂相互碰撞,很容易發生矛盾,Alpha們又容易熱血上頭,口角矛盾升級成肢體沖突很快的。”
“清清,你是不是沒怎麼住過集體宿舍啊?”安琪托着腮問。
“怎麼了?”周芷清不明白陳安安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作為闖過Alpha宿舍的人,安琪很明白這種一刀切的規定隻是個擺設。
她雖然是beta,但就她觀察安置中心裡衆多Alpha對隔離貼的不耐煩程度,可以判斷Alpha或者Omega在宿舍撕掉隔離貼,應該跟她過去每天放學回家脫掉bra差不多,會産生一種身心愉快的舒爽感。
宿舍本該是放松的環境,在宿舍不能摘,就相當于沒有釋放空間,長此以往對胸部,不是,對腺體應當不太好。
這種不能摘隔離貼的規定,就和垃圾桶裡不能有垃圾,桌子上不能有東西,床上不能躺人的規定一樣,是讓學生看一次問候一次的規定。
“所以他們是因為這個打起來的?”周芷清抿了一口湯。
安琪搖搖頭。
第一星系講究紳士教育,扶桑雖然覺得這個要求有點煩人,但也接受了。
隻是緊接着解驚墨又提出了其他要求。
什麼臭襪子不許過夜,不确定宿舍有沒有人時進宿舍要敲門,衛生打掃怎麼分配等等。
扶桑從小衆星捧月,是一路順風順水的天之驕子,從小都是他說别人聽,他指定規則别人遵守,突然被人這麼約法三章,即便對方說的很有道理,也産生了一點不滿。
他心直口快,有什麼都不憋着。
然後解驚墨就說可以用Alpha的方式來解決他的不滿。
用Alpha的方式,簡單來講,就是誰拳頭大,誰說話。
兩個人便以Alpha的标準點到即止的打了一場,正好被剛來的薛萬山目睹了。
打架歸打架,Alpha麼,打一打反而有利于促進交流,關系瞬間就破冰了,解驚墨把規矩又對着薛萬山說了一遍,薛萬山接受了,他們宿舍的規矩就這麼定下了。
事情到這,都像是一場青春電影的開頭。
如果說解驚墨最後被送進醫務室是打架産生的一點連鎖反應,那扶桑純屬自己的問題。
Alpha大多身手矯健,在面對上床下桌的時候,多數Alpha會拿梯子當擺設。
多伊爾基地的宿舍環境是極好的,隻不過兩個Alpha動起手,那動靜跟進了兩隻脫缰的哈士奇沒什麼區别。
解驚墨晚上翻身上床的時候,被打松的床欄沒禁得住,斷了。
他雖然足夠靈活,但落地時還是崴傷了腳。
至于扶桑,可能是低估了自己的體重,也高估了宿舍床闆的質量,翻身上床的時候,砸塌了床闆。
因為塌的猝不及防,被桌子膈到了腰。
薛萬山當時在收拾桌子,光腦恰好放到了扶桑桌上,被掉下來的床闆砸碎了。
“斯……”周芷清的表情很精彩:“這很難評啊。”
“可不是嗎?”安琪也很無語。
她聽完整個故事的時候,腦子裡隻冒出來一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