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個問題。
如果是Alpha思考,那她一定是陷入了一場甜蜜的幻象。
如果是Omega思考,那她可能正在經曆一場潮濕的雨季。
可如果是Beta思考,那一定是個哲學問題。
安琪就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
他聞起來是什麼味道的?她托着腮,蹲在淘汰營地的高處。
陳安安是個Beta,所以安琪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
處于好奇,安琪曾經問過林曉,她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的?
林曉說Omega的信息素味道是不可以随便告訴别人的,所以她又去問了薛萬山和扶桑,Alpha的信息素味道總可以告訴她了吧?
扶桑形容薛萬山的信息素像夏天的海鹽檸檬氣泡水,薛萬山形容扶桑的信息素像豔陽天裡曬過的被子。
她又在無意間得知了解驚墨的信息素聞起來像雨天的預告。
烤螨蟲味和放射菌味?
聽到這個結論,林曉直呼跟Beta談信息素就是跟夏蟲語冰:這隻是一種形容,真正的信息素,和這些味道也是有區别的。
本着求知的心态,安琪又請教了同為Beta的周芷清:為什麼Beta聞不到信息素?
周芷清說這要從人類的進化說起。
夜很長,休息的時間卻很短,睡眠是生存需求,安琪當即把求知欲扼殺了。
但不管怎樣,她總覺得Omega聞起來應該是香香的。
在她的想象中,林曉聞起來應該是新鮮出爐的黃油面包,熱量爆炸卻香甜可口;同為魔導師的哈夏·格雷西,應該像一串水晶葡萄,果香濃郁又清甜爽口;一年級期末才正式見面的華晏學長,聞起來應該像林肯先生,一款紅色系的月季,花香中混合着油桃、草莓、李子、檸檬的味道。
作為一個beta,安琪從沒被信息素困擾過。
直到今天。
她迫切地想要聞到一個Omega信息素的味道。
付平陽感知到人的位置,就拖着剛剛接好的腿,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
他發現陳安安蹲的位置相當刁鑽,他好手好腳的時候都爬不上去,這會兒傷痛未愈,更是上不去。
他隻好在下面幹盯着眼,然後狂戳陳安安的脊梁骨:“你特馬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根據他的計劃,陳安安保留了大量的魔力和體力,可以在斬首行動成功後全身而退,這樣黃軍還能拿主力軍折損較少的技術分。
再不濟,她淘汰的通報也應該和王蟲死亡的消息同步傳來。
她怎麼死的?!她怎麼就淘汰了?!付平陽不相信自己機關算盡的結果是滿盤皆輸。
他懷疑陳安安是因為不滿暑假泡湯,憋了個大的故意演他。
聽見憤怒的聲音,安琪轉過頭,木木的向下看去。
付平陽是來興師問罪的,從下往上罵沒法在氣勢上壓倒對方,所以他隻能怒目而視,等着失敗者出于心虛自己下來。
結果陳安安居高臨下,不閃不避,也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
這是一場無聲的交鋒,往日兩個人見面,都要先互相問候一下,很少出現這麼安靜的情況。
他們隻有在一緻對外狂飙演技的時候才會用眼皮子而不是嘴皮子交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付平陽從最開始的理直氣壯,到後背逐漸發涼,他改變了懷疑方向,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的計劃真出了什麼問題。
事出反常必有妖,即便他沒想明白哪出了錯,在看到陳安安往下跳時,還是本能的想要逃跑。
安琪猛踹瘸子那條瘸腿,追上來一腳就把人幹翻在地。
付平陽抱着膝蓋,驚恐地瞪大眼睛。
安琪俯下身,仔細的打量着他。
指揮不像機甲單兵,一天到晚鼻青臉腫的,但安琪這會兒突然覺得指揮也該上上格鬥課。
平心而論,付平陽長得不醜,用心拾到拾到說不定也能靠臉吃飯,隻不過他周圍都是很亮眼的人,所以經常會顯得灰頭土臉。
可眼下看着付平陽眼角的淤青和嘴角的破口,安琪覺得他好像又有幾分姿色。
“綠茶小白蓮不适合你。”安琪突發奇想:“你以後要不要嘗試走倔強小白花路線?”
“啊?”沒頭沒腦的一句,讓付平陽更加摸不透她想幹什麼了。
衆目睽睽之下,安琪伸手捧住了付平陽的臉。
她用右手拇指揉搓着付平陽的臉皮,在付平陽張嘴口齒不清說着幹甚麼的時候,用左手的拇指抵住了他的犬齒。
被咬破腺體的omega會是這種感覺嗎?安琪的手指微微用力,牙尖陷進肉裡,有些微微的刺痛感。
犬齒對Alpha來說很重要。
Alpha的犬齒可以刺破omega的腺體,然後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這是他們求偶的工具。
在某些公開場合,聯盟嚴禁Alpha比拼信息素,争強好勝的Alpha們就開發出了新的競争路線。
他們會露出非常陽光的微笑,裝作不經意的亮出自己保養得當的犬齒。
犬齒的大小,形狀,潔白程度,都是他們可以比拼的東西。
Alpha們美其名曰這是微笑大比拼,過去安琪覺得這就是小狗呲牙,但現在她有點理解了。
她剛剛擁抱了一個omega。
有跟的作戰靴很好的消除了兩人之間兩厘米的身高差,omega被她攬住腰後,就無比溫順的貼在她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