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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期的魔法系裡人才輩出,可安琪說一個,付平陽否決一個。
“你看,我的選擇沒錯,你,是最好用的。”付平陽态度誠懇。
安琪被他辯得啞口無言,疑心這是來自指揮的捧殺。
“況且你又不是沒收獲,學分封頂,你今年一年的補貼都是最高額度。”付平陽堅持忽悠。
收獲。安琪嚼了嚼着這兩個字,然後走進病房,順手還關上了門。
她的突然湊近,吓了付平陽一個激靈。
“你你你幹幹幹什麼!”好好一個能說會道的指揮,給吓成了結巴。
“這次藍軍的總指揮,聞歆,聞少校,你跟他說過話嗎?”安琪眼睛眨了眨,真誠地訊問。
“哈?”付平陽不知道話題為什麼突然跳躍到了這裡。
他當然知道聞歆少校,而且根據每次演習的規定,他在彙演開始前代表整個普羅米修斯計劃一期生和聞歆少校有過短暫的會面。
成為一期指揮系裡的首席後,付平陽已經很久沒有那麼緊張了。
他有個壞習慣,喜歡撩撥人。
此撩撥非彼撩撥。
無論是日常交流還是正規談判,他都喜歡用最微妙的力道去撥弄對方的情緒,加上語言的誘導,使對話和事情的走向朝着他預期的方向發展。
可是面對聞歆,他放出去的所有精神觸手,都石沉大海。
他的精神力就像一滴墨水,可大海怎麼會被小小的一滴墨水染黑?
上一個讓他這麼有挫敗感的還是陳安安,這姑娘精神屏障稱得上嚴絲合縫,他伸不進去。
聞歆少校名副其實,沒有戳穿他的小動作,也沒讓他套出一句話,兩個人會面時打得全是官腔,對戰術安排和人員準備都是藏得滴水不漏。
但陳安安明顯不是跟他說這個。
“你跟他說話的時候,有沒有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安琪的手在太陽穴處轉了幾圈。
剛穿來時詞彙量不夠留下的後遺症,安琪在找不到合适的語言形容時,會手舞足蹈,試圖用身體動作加持表達:“就是那種,他一說話,你所有的注意力就都會放到他身上,根本想不起來其他的事。”
作為少數幾個能跟陳安安建立起精神鍊接的指揮,雖然鍊接并不牢靠,但付平陽還是能感受到陳安安此時的狀态。
亢奮中帶着一點本人都不一定能察覺到的粉紅泡泡。
他短暫的失語了。
我的個老天爺啊!細思極恐,付平陽一雙細眼瞪到了最大:指揮系那麼多人,為了跟你建立起精神鍊接,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愣是沒有一個能鑿開你的心。
感情是眼界高啊……
“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在認真跟你複盤。”安琪皺了皺眉。
付平陽眉毛挑了挑,他發現了好玩的事情:“沒什麼,我眼皮抽筋了,你接着說。”
“我都不敢看他的臉。”安琪張牙舞爪:“明知道他看不見我,但一對上眼,我就想趕緊低頭。”
“要不說你們這些指揮心都髒。”她歎了一口氣:“我摸到他胸前的内側口袋裡有東西,但真正的勳章在他帽徽下面,我找得時候一直低頭,愣是沒敢往上細看。”
“差一點就在終點線前翻車了。”安琪略帶慶幸地說。
你要真因為這個翻車,那我也不知道怎麼責怪你。付平陽在心裡附和。
“我很久沒中過指揮精神暗示的招了。”安琪揉了揉腦袋:“這個暗示後勁還挺大的,現在想想我都心跳加速。”
旁聽了兩個人對話的宋裕如,通過精神鍊接向付平陽發送了一條信息。
Beta都是那麼遲鈍的嗎?
宋裕如是公認的鐵血直A,曾高票當選多伊爾基地裡最不解風情的Alpha比賽榜首,但他隻是看不出來别人喜歡自己,自己動心的時候,還是很清楚的。
你看她的樣兒就知道。付平陽用精神力回他:指揮系好多人都說她要麼是天生的渣B,把人迷得神魂颠倒,自己卻裝作一無所知,要麼就是天生的木頭,七竅通了六竅,唯獨在愛情上一竅不通。
“喂,喂!”安琪發現了付平陽在走神。
付平陽趕緊回神點了點頭:“哎,你繼續。”
“你能幫我清理一下這個精神暗示嗎?感覺帶着會很麻煩。”安琪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
“這我可清理不了。”付平陽情願她把自己當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