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是說,槍形态的話,手裡缺個配重容易控制不好飛行時的平衡嗎?”扶桑看着開闊的高架橋和明顯有些距離和高度的寫字樓,擰起了眉毛。
“這場景飛什麼飛。”安琪很想白他一眼,但礙于他的金主地位還在,忍住了。
跟蟲族相關的課程,魔法系的學生都上了,扶桑是個好學生,自然不會缺課。
他記性好,理論課程也是高分,隻是每次到了實際運用的時候,他又總會像個沒學過的小白,說出或者做出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沒辦法,别人學習記錄下蟲族的弱點和天性,到了實際作戰的時候,這些知識都有發揮作用的空間,唯獨扶桑是個能一力降十會的主,他完全沒有練習和鞏固知識點的機會,學得時候記得再牢,時間久了記憶總會模糊。
說句掃興的話,安琪覺得這場交流活動如果不是為了觀看體驗,扶桑一個人進來就完全夠了。
他馬力全開的話,一炮能轟平半個城市,讓扶桑打這種偷偷摸摸的巷戰太屈才,殲滅戰才是他的舒适區。
“城市廢墟,高層建築裡藏着不知道多少飛蟲,飛起來你就是夜空下的燈塔,街道邊的路燈。”
“隻有充當活餌的輕型機甲單兵才會在城市廢墟裡起飛和低空飛行。”她猜以前這個場景跟扶桑搭檔的都是解驚墨,反正她是沒有當活餌的本事。
無數一口就能把人吸幹的巨大蟲子繞着你翩翩起舞,光是想象,就讓安琪頭皮發麻。
“不是所有人都像少爺您這麼英勇無畏的。”她捧了扶桑一把。
“你還是飛蛾撲得火呢。”扶桑跟她來了一波商業互吹。
扶桑不擅長感知,所以和他組隊的時候,安琪會自動把自己歸為輔助角色。
“先下高架,這地方太空曠,很容易被蟲子發現。”沒有指揮的情況下,安琪還會暫時充當一下指揮。
腳踏實地後,她用魔力包裹住拳頭,往地上錘了一拳。
“你又發明出新的魔法了?”扶桑感到腳底觸感不對,看向了腳下。
他發現自己不小心踩到了一株野花,趕忙擡起腳。
“不,今早來之前現學的。”這一拳打得很實在,看起來挺帥,但安琪的手腕被爽了一下,她趕緊甩甩手。
看台上,有人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人:“老鄭,這是你的‘觸診’吧?”
老鄭,全名鄭成功,第八星系的魔導師,因為名字太有記憶點了,安琪一下子就記住了,所以回宿舍翻前輩們在晚會上送的伴手禮時,最先去摸的,就是他送的石頭。
跟着曹岩松打過照面的前輩們送她的不是護身石,而是留影石。
在這個監控攝像頭滿天飛,全息鏡頭能連着溫度濕度和氣味都記錄下來的時代,留影石,是個很不适用的小玩意。
說是石頭,實際上是個石頭造型的小相機,有存儲和放映的功能,很多景區都有賣。
它們就像星空燈這樣開一兩次就會被擱置的美麗廢物一樣,是興緻高漲的時候,才會買回來的紀念品。
不過魔導師之間贈送的留影石,那就是另一種說法了。
魔導書的意義太沉重,留影石就相對随意一些。
魔導師贈送留影石的意義,大概就是我看你小子天資不錯,教你點小玩意,學得會就學,學不會就是咱們沒緣分。
很有一點萍水相逢即是緣,贈酒一杯的意思。
因為留影石能傳遞的信息有限,能不能學會裡面記錄的魔法全看被送者的悟性,所以也有魔導師會廣撒網。
鄭成功的愛人是位醫生,他的“觸診”就是在愛人的啟發下開發出來的搜索魔法。
在醫療艙尚且未普及的星球,仍舊有醫生需要通過最基礎的觸診去判斷病人的情況。
他們通過手指,觸、摸、按、壓,根據回饋的感覺,來判斷病人的病情。
鄭魔導師的“觸診”,就是把大地當作皮膚,打進去的魔力當作觸摸的手指,根據魔力的回饋,來發現和判斷蟲族的大小輪廓和位置。
‘你把她扣下來是對的。’吉米抱着手臂,緊盯着屏幕。
‘兩天學會一個新魔法是她的正常水平,不用見怪。’曹岩松很得意。
吉米哼了一聲。
這個訓練場正式開啟後,就不收音了,外面的人聽不到陳安安和扶桑的對話。
吉米隻知道陳安安學習這個魔法的時間最多不超過一天,如今卻已經能完整複刻,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天賦異禀。
‘她要是被看到了,新生星系誰也留不住她。’他露出了一個嘲諷的微笑。
魔導師評級考試要在首都星進行,還需要由四位A級魔導師和一位宮廷魔導師從旁見證。
曹岩松趴在看台的圍欄上,對一旁的禁煙警告視而不見:‘有天賦的新生魔導師不少見,但這些年有多少個被老牌星系留下的無親無故的小魔導師杳無音信了?’
‘這個說什麼也不能給他們。’他從煙盒裡磕出了一根帶着紅色彩環的細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