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想說的是,别拉仇恨了,她不想吃加料菜。
之前嘲諷女服務員,還能說是幫忙排除錯誤選項,這次她沒看到對通關有幫助的事。
總覺得花甲這個老玩家不是很可靠的樣子。
“我要在餐廳轉轉,有人要跟我一起冒險嗎?我對廚師做菜過程挺感興趣的。”
潛台詞,我要去廚房搞事情了。
白桃和服務員間之間的矛盾,剛好給了她借口。
視線在兩個新人間徘徊,白桃更想獨自行動,在怪談副本落單意味着死亡,也意味着不可信。
更别提這次主管還說‘你們中混進一個怪物’這種話,還是不要挑撥玩家敏感的神經了,她不是敵人,也不想在無意義的事情上内耗。
隻能讓自己的表現‘符合人類的邏輯’,所以就算白桃的人設是不良少女,行動的時候還是要找一個同伴。
兩個新人間,白桃更傾向張怡,學識淵博,會做飯,剛好可以幫白桃辨認食材。
張怡想該她出馬了,她覺得‘花甲’需要一根缰繩,正要自薦,白晶晶開了口。
“花甲,你會做菜嗎?”
“會。”上上個副本剛學的。
白晶晶:“……”她覺得花甲不像是會做飯的人。
她讓新人看座位她也不放心,隻能默許白桃和張怡離開。
白桃摸着下巴,對比她和兩個女玩家有什麼相同點,都是年齡不大的少女。
玩家是在睡夢中進入怪談副本的,所以相貌會受到心裡的影響,比如穿着白大褂的易星星不一定真的是醫生。
怪談拉人的時候,會觸及到玩家的想法,改變玩家的外貌和衣着,間接幫玩家隐藏身份。
但在做夢的時候人很難控制自己的思緒,也無法控制自己出現在怪談副本是什麼模樣。
除非像孟火一樣,用有衣服類的道具,身上穿着才會固定下來,就算這樣每次進入怪談副本的樣子也不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副本中的年齡并不代表現實世界的年齡,白桃如此,兩個少女模樣的新人玩家也是如此。
白桃想起自己報出假名的時候,白晶晶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失望。
少女+通過名字找人,白桃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才兩次副本,她被現實世界發現了?
不确定,回來試探試探。
鄰桌三個男玩家還在翻着菜單,正苦思冥想如何抄菜單。
将離開座位的目的說了,問他們:“你們要一起嗎?”
龐何直接拒絕了,說話的同時搖頭,腮幫子上的肉抖個不停,全身心抗拒着離開座位。
髒辮男-霍壯沒說話,另一位男玩家也拒絕了,他不放心留新人和傻子看座。
“好吧。”白桃也不強求,命隻有一條,她總不能指望遇到的玩家都是膽大的。
龐何捅了捅髒辮男,小聲說:“給你個任務,盯着點她們,看看她們做了什麼。”
自己也合上了菜單,眼神往白晶晶身上瞟,有人去探路,他等着吃現成的就好了。
髒辮男心裡鄙夷龐何這種行為,但眼神緊跟白桃,觀察她的行動。
别家餐廳大堂的邊緣是牆壁,餘記海鮮的牆壁被水族箱替代,就連天花闆也是水族箱。
被藍色水族箱包圍着,仿佛身處深海世界。
也許叫海底餐廳更合适,白桃看見一隻小醜魚遊過去,看起來沒什麼異常。
但淡水魚與海洋生物生活在同一個巨大的水族箱内,這就是最大的異常。
——餐廳裡的所有海鮮都有問題。
餘記最外圍是水族箱做的牆,内部一樓是大堂,分為兩部分,客人吃飯的餐桌以及廚房。
秉持着食材用料新鮮,現場宰殺的理念,廚房沒有遮擋。
毫無衛生概念,但也方便了玩家挂差原料。
廚房内隻有一個女人,她穿着白色廚師服,脖子上頂着一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兔子頭。
左手拿着菜刀,一下下剁着肉。
未知生物的肉剛宰殺不久,十分新鮮,肌肉一鼓一鼓的,在廚師刀鋒下跳舞。
“請問能打擾你一下嗎?”
剁肉聲音不斷,廚師沒有回應。
張怡害怕聲音太大,觸發大聲喧嘩的規則,下意識走近了一些。
血水沒有排幹,剁肉的時候到處飛濺。
白桃眼神一凝,拉着張怡後退兩步。
一滴血剛好濺在張怡之前站立的地方。
張怡被拉着後退,疑惑道:“怎麼了?”
白桃言簡意赅地解釋:“血是紅的。”
張怡一腦袋問号,血當然是紅色的,不然還能是什麼顔色?
張怡也是個機靈人,轉瞬就想到了規則紙提到的‘不存在的紅衣服員工’
重點不是員工,而是紅色?
廚師還站在砧闆前,機械地處理着食材,仿佛那滴血濺到張怡之前站的地方隻是個巧合。
巧合嗎?白桃不信。
廚師一直裝死,張怡有些着急,規則明明說了‘可以觀看廚師處理菜品’。
走近一點不會有問題的吧?完全忘了血迹的事情,擡起腿,就要往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