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頓時更生熟稔,暗想:“這個哥哥倒像是真的哥哥一般,倘若我真有個親生兄長,恐怕也是這樣寫字,這樣教我念書。”
少半晌,崇如将那些本子都書寫了黛玉的姓名,便要帶着她到自個兒的書房當中去。
黛玉看他抱着許多本子,伸出手要去幫忙,崇如自然不讓,指了指她挽起來的袖子道:“哪裡要麻煩妹妹,妹妹到我這兒來做客,還沒備好衣裳。”黛玉隻好作罷。
黛玉與他同行,出到院子裡面,正是月上柳梢之時,暖風一吹,倒是讓黛玉掩着帕子悶悶打了一個噴嚏。她道:“哥哥,你的洞府果然涼爽許多,我竟然未曾看到冰鑒。”
崇如因而跟她介紹了空調,笑道:“你可還記得重行?待會兒到書房當中,妹妹若是覺得冷了,盡可喚他将溫度調高一些。”
當下兩人說着閑話,自然很快走到書房當中去。黛玉因想起先生的事情,便告知崇如今日同母親所講的話,崇如笑道:“如此一來,妹妹豈非白日要在徐先生那兒學書,晚上又到我這兒來學書,隻怕課業繁重。”
黛玉道:“這怕些什麼呢?讀書明義,自然是好處多多的。”
崇如不免想到自個兒那個成天鬧着不要開學的堂弟,笑道:“若是人人如同妹妹一般愛讀書,世上明理之人不知多上多少,這倒是功德無量了。”
閑話免談,待二人都做好了,崇如便翻開講義來,先遞了鉛筆給黛玉,教她如何寫硬筆字。讀書期間鬧出多少趣話笑文,不必多提。隻說這日以後,黛玉便慣了每日過來崇如這兒學書,倒是覺得處處津津有味。
那些個漢字跟她從前所見雖然不同,但亦有異曲同工之妙,隻是簡單了許多。今人所寫的文章亦十分不同,讀來隻覺簡潔明快,連牙牙學語的兒童都能曉得其中意思。
堪堪過了半月,父母聘來的那位徐先生終于搬到林家中來,便住在外院當中,開始教導黛玉讀書寫字。
那位徐先生果然如同傳言一般,講話十分簡潔,說教書便隻是教書,雖然為人清冷,講起經義來卻十分自然,先教黛玉學了《三字經》,念文雖然淺顯,解釋卻常常析毫剖芒。黛玉聽來受益匪淺,待她十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