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要是見了人,也不知道是穿越到了哪裡,古代的話我會不會被當成另類?若是現代就好了,回家方便,國外的話應該不可能吧?建這竹亭寫着中文哪有可能是歪果仁?感覺是古代……啊,我身無長技,怎麼活的下去!”
她自言自語後,陷入了自我糾結的沉思中,而周遭一片寂靜,隻聽見風遊走于竹林。
一聲清幽的洞箫曲聲傳來,直直傳入耳内,讓她有那麼一瞬間以為出現了幻聽,箫聲清冽動聽,不似夢境,她學過古典樂器,雖然不精,卻也能判斷出這箫聲絕對是行家的水準了。
“有人對嗎?喂!你好!你是住在這裡的嗎?”馮蘅驚喜的從椅子上跳下來,對着空氣大喊,她不知道那吹箫的人到底在哪裡,聽着這聲音分明就在這附近。
但是沒有任何人應答。
“喂!喂!”她隻能更加大喊,“聽得到嗎?救命啊!”
無人應答,隻是那箫聲依舊,反而越來越清冽。
大概要等他吹完吧,現在他搞不好聽不到自己的求救聲,曲子也挺好聽的,她就耐心等着吧。
馮蘅又乖乖的坐下來,知道自己急也急不來,對方在就已經讓她夠安心的了,于是沉下氣,收斂心神,靜靜的聽着曲調。
很快,她發現了不對勁,優美是優美,動聽是動聽,但她的心跳卻越來越紊亂,她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她本來就又累又餓,體力不支,身體卻像在燃燒剩餘的體力一般,摧殘折磨着她。
“怎麼回事?我沒有心髒病史啊……”馮蘅捂住心口,粗喘着氣,腦袋還有點眩暈。
箫聲古怪。
馮蘅意識到這點,連忙捂着耳朵,但效果不佳,她迅速的從口袋掏出耳塞,捏軟塞進耳道,這才削弱了大部分的分貝,果然身體舒服多了,她連忙又将帽子戴在頭上,趕緊逃了出去。
這個人是不是能給她幫助,她對此産生了懷疑,更加恐懼起來,頭也不回的往竹林那頭跑去。
“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不救我也就算了,還吹什麼箫來害我!真讨厭!”她也不知道那人聽不聽得到,隻是一邊跑一邊大喊。
轉眼跑出了竹林,目之所及又柳暗花明起來。
竹子修的棧道,立于一片湖水中,蜿蜒曲折,極是講究,湖中亭不大,倒是精緻,比起那試劍亭,少了幾分清幽古樸,多了幾分人情暖意,大概是木質的吧。
湖水近看不算深,但也不算淺,清澈幹淨,有觀賞魚類不勝數,點綴着荷葉連連,富有情調。圍繞着湖水而建,幾幢兩層竹樓修在平地上,明窗對着湖景,視野極好。
“有人住!”馮蘅驚喜不已,連忙跑上棧道,經由竹心亭,跑去那頭人居住的房屋内。
有吃的就好了,她的要求多麼渺小。
“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擲到了她的小腿,瞬間疼的她右膝直接跪在地,眼淚差一點湧出來,然後一顆小石子就滾到了她的面前,“哪個混蛋暗箭傷人!”
馮蘅咬住下唇含着淚,心裡悲憤,小腿又疼的要命,抓着那顆小石子就扔到了湖裡,濺起的水花代替隻受欺負不能報複的她。
又過了半分鐘,馮蘅實在是想哭也沒力氣了,她勉強站起身來,拖着右腿,趔趄的往前行着,她一定要進屋,找到人救她,給她一點吃的,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就在她扶着圍欄小步小步的挪出湖道的時候,一股她無法形容的力量将她的身體陡然托了起來,她驚異的發現自己竟然懸浮在半空中,所倚無物。
“見鬼了見鬼了!”她動也不敢亂動,心髒砰砰的亂跳,身體不自覺的戰栗。
再然後,那股力道就将她甩了出去,撲通扔進了湖水裡,驚得魚兒亂竄,荷葉迎風搖擺。
馮蘅掉入水中的瞬間被迫喝了大口水,她本不會遊泳,明白了現下處境便急着掙紮起來,但是她忽然想起來人在水裡因密度不同原本就是會自動浮在水面上的,越撲通會沉下去越快,她想不動靜止的等自己浮起來,卻發現身上的珊瑚絨連體睡衣浸了水之後重如千斤,就像把她拉下湖底一樣。于是慌亂間想要脫掉這睡衣外套,但這扣子卻在這個時候怎麼也解不下來,氧氣逐漸消耗完,新鮮空氣又進不來,她越來越難受。
沒有食物還能活七天左右,沒有水源能活三天,沒有空氣……幾分鐘就能要了她的命。
死就死吧,搞不好就能回家了……這莫名其妙的穿越,隻受了苦,究竟意義在哪?
意識逐漸稀薄後,這是馮蘅最後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