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看見那個人的臉,他就更不爽了。
這不就是那個把他推到舞台上害他丢臉的男人嗎?!可惡,真是冤家路窄。
“神父大人,我要忏悔。”他的聲音平淡,聽起來一點也沒有忏悔的意思,“其實,我是一個普通高中的普通班主任。”
——得了吧,你們學校這個名字聽起來就一點也不普通吧!說真的他都很想勸校長改一改名字。
而且那個兵分三路是什麼意思?!兵分三路是讓你們分三個時間段一起來忏悔屋蹭空調嗎?找人歸找人來找神父做什麼?!
坂田銀時歎了口氣。
其實,他對找人這件事并不熱衷。
他和剩下兩個小孩不一樣——他并不相信千穗會遇難。
這個女生雖然看上去挺可憐,但在這個世界裡,應該身份并不普通吧。
“其實,我們班有一個女生,最近失蹤了。”
……
中原中也突然感覺這個世界好玄幻。
“其實,我知道她……”
神父大人立刻打斷:“先生,您是想知道這個女生的下落是嗎?”
“不,我隻是想傾……”
“西南方向,三平街。”
……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這個神父不是很想和他說話啊?
坂田銀時尴尬地撓了撓頭,正想說些什麼,就聽見門被打開,一個他熟悉的橙發女孩推門而入:
“喂神父大人,他們說三平街有很多飯吃,但是我不知道三平街在哪裡所以想來問一下路……我不是想要來蹭空——诶?銀醬?你也來蹭空調嗎?”
坂田銀時沉默了。
緊接着,一個眼鏡推開了另一扇門,焦急道:“神父大人,我好像困在忏悔屋裡迷路了,我不是來蹭空調的,您可以告訴我三——诶?銀桑?卡古拉醬?”
……
神父大人比他們更沉默。
所以,這三個本應該兵分三路的人,為什麼會在忏悔屋集合啊?
*
西南方向,三平街。
這個被神樂問出來是“最容易醉足飯飽”的街道,在臨近黃昏的時候極為熱鬧。
沒有人會相信,在這個喧嚷的街道裡,會有類似于地牢的存在。
望月千穗虛弱地倚靠在牆壁上,生命幹枯得像是不日後要死去。
“千穗,”川上智美歎了口氣,“你還是不肯說麼?”
“你那天,到底是怎麼解除我的異能力的?”
“我可不相信什麼巧合啊,千穗,”她手持着鞭子,在黑暗中朝她慢慢走去,“姐妹一場,你不會想讓我真的對你下手吧?”
本來在牆角縮成一團的千穗,擡眸看着她。
“你不是已經下手了嗎?”她說。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似乎在說一件無所謂的事情——從千穗知道真相開始,她都是一副這樣無所謂的神情。
如果她流露出憤恨、怨恨抑或是其他神色,也許川上智美還會好受得多。但偏偏,她表現得一點也不怪她。
這一點讓川上智美格外憤怒。
她捏着女孩的下巴,淬了毒的雙眸緊緊盯着女孩的眸子:“看來你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我的異能力,能讓你的生機在七天内轉化到我的身上。等你死了,我就能變成你,活在這個世界上。”
“那天在風俗店,我是故意引你來的。隻是為了發動異能力,你懂麼?你會死在你最信任最在乎的人手裡。”
她想激怒她。
但千穗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看着她。
“……如果你不想說話,我會用各種手段逼你開口的。”
昏黃的燭光照亮了她手中的鞭子。
*
東北方向,新洲林。
太宰治看着被派遣來的坂本真龍,忍不住勾起了唇。
好久沒見,中也還是一如既往地好騙啊。
那個女孩确實出事了,他也确實知道千穗在哪個地方。
但是——他為什麼要告訴中也實際地點呢?
不懷好意的他特意說了一個跟實際地點完全相反的地方,不為别的,隻為了看中也為了找人焦頭爛額的樣子。
這樣一來,中也找到在“西南方向,三平街”的抖s小姐,應該會多花很多功夫吧。
——真讓人開心呢。太宰治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