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檔。
最重要。
互為摯友。
這種關系,不應該是全世界彼此最重要嗎?
這種關系,除了愛人外,為什麼還能夠為了其他的事情痛下殺手?
事情發展到現在她隻覺得荒謬!
“……”
本來不想回答,卻還是忍不住回答的五條悟蠕動唇瓣:“你也知道他做了什麼事情。”
摯友走上了一條偏執的錯誤之路。
他拉不回來。
在現在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之前,他可以當做沒看見嚣張的開在東京的盤星教,可是現在不行,傑已經對他的學生出手,在京都制造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咒靈災難。
死在他手裡,總比落到高層那幫人的手裡好。
他的摯友,由他來送最後一程。
的場靜和問他:“同窗、搭檔、摯友、知己,如此深的羁絆都阻止不了你動手的決心?”
雪白睫羽顫動,五條悟的手瞬間握的死緊!
“你已經抛下過他一次了吧?”的場靜和開始打感情牌:“我跟夏油傑很早就認識了,久到我知道這家夥曾經經曆過的所有。”
“十年前的事情,很難說你沒有責任。”
“既然從他身上學會了溫柔,學到了保護,為什麼不能運用到他的身上?”
“那些家夥……你的學生們,比夏油傑還要重要嗎?”她出此等震撼的問題。
喉嚨幹涸,五條悟嗓音從未如此的低沉:“你口中的那些家夥,是我的同伴,和我共同經曆過戰鬥的生死之交,我的學生們……将我當成他們最尊敬的存在,用信任目光仰視着我,被我付出教導心血的咒術界的未來。”
聽到最強的思想也這麼天真,的場靜和聲音完全冷了下來:“實力越強的家夥越和普通人不在同一個高度,強者不是下位者僅憑腦袋能夠理解的存在。他們用盡力氣都祓除不了的咒靈,你一根手指頭就能輕松解決,在這種實力懸差之下,你怎麼知道在他們的眼中你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猶如哥斯拉般巨大到讓他們就算是把脖子仰斷,也看不到你臉上溫柔表情的怪獸?”
“強者并不隻是英雄,更多的時候是令人感到恐懼的怪物。”
“同一階段的人隻能和同一階段的人做朋友,這是真理。”
“是歪理。”
“我沒有時間和你相互拉扯。”
說着,五條悟凝視着的場靜和:“外加我心情不好,你也不想千辛萬苦召喚出來的兩面宿傩被我擊碎吧?”
一直到現在,他有耐心能夠聽完她的話,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知道她說的有一定道理,更多的是對人心的看透。
可在他的眼中,傑走錯了路,他就要負責把他拉回來,拉不回來,也不能看着他堕落深淵。
短暫的沉默,的場靜和問:“沒得商量?”
五條悟緊繃冷銳的态度回答了這個問題。
突然,他晶藍的眼珠微動,注意到快速朝這裡跳躍接近的小黑點。
一眨眼的功夫,裡梅接近的身影已經清晰可見。
裡梅的快速靠近的場靜和跟兩面宿傩也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
“跟你好好說話,你一點面子不給,那接下來我們用拳頭說話。”的場靜和勝券在握的勾起唇,看向靠着牆的兩面宿傩:“靠你了。”
“自己找死,别拉上我啊。”
掏了掏耳朵,将指尖的東西吹飛,兩面宿傩歎了一口氣,嘴上說着完全不想參與進去的話,卻還是直起身體走到的場靜和的前方,擋在她和五條悟之間。
在五條悟徹底變為危險的視線下,他活動了活動身體,猩紅的眸瞥向夏油傑,拉長音調用一種類似嘲諷的語氣說:“你這家夥還真是會給人找麻煩。”
緊接着他看向五條悟:“看戲看爽了,接下來……”
話音未落,他朝着五條悟沖上去,隻是一個照面,被五條悟瞬間掐住脖子,扯掉結印的一隻手臂,另外兩隻手也被瞬轟成渣。
逃離回來的兩面宿傩在反轉術式的恢複下,面色戒備凝重。
在五條悟指尖凝聚的【蒼】術式的威脅下,兩面宿傩頭也沒回的說:“吸收手指。”
話音落下,裡梅落地。
在裡梅捧着手指遞給的場靜和,在他隐隐透着不忍的目光下,的場靜和反而擡手快速結印!
晦澀難懂的咒語從她口中詠唱而出,空靈的帶着仿佛無上的神聖,手指翻飛之間更是結印出複雜的印。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站在她身旁的裡梅竟然沒有出手阻止。
最後的印結成,的場靜和結印的左手成掌,朝着她右手的手心劃過。
皮肉被劃開一道深深的傷口,鮮紅血液噴湧而出,的場靜和的詠唱不停,刹那間鮮紅落地,而兩面宿傩所在的地面出現陣法的頃刻間升起鮮紅!
似乎早就對此有了預料。
兩面宿傩雙腿用力一個跳躍脫離陣法消失在原地,可令所有人驚訝的是,從陣法中升出的鮮紅如藤蔓般朝着兩面宿傩追去,在他詫異的視線下電光火石之間纏繞住他的小腿、手臂,脖頸與腰腹,将他整個人往下拉扯!
無論怎麼拉扯掙紮都沒有用的兩面宿傩,最終被拉回陣法中心,就連身體也被定格在落地的姿勢,再無法動彈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