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徊酌問：“你和誰一起？”

石自源想都沒想：“孟川和裴代安。”

姜徊酌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工作一天辛苦了，早點回吧。”

“姜博士再見。”

石自源貼着牆角要走，聽到姜徊酌接下來的話，卻不是對自己說的——

“他的案件已經受理了，公司全權負責，不會委屈任何一個受到污蔑的員工，更不會放過造謠生事的人。”

石自源猛地回頭。

姜徊酌垂下手，屏幕還亮着。他看向石自源，說：“怎麼？”

石自源咽了口唾沫，沒說話。

姜徊酌很好心地解釋道：“哦，你好奇我的話是吧。這事兒你們還不知道。大客戶部有個同事受到謠言騷擾了，現在開庭。公司對于這種事情零容忍，會幫助他追責所有造謠傳謠的人。”

他淡淡地說出這番話，石自源戰戰兢兢點頭。

他試探道：“姜博士，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啊？”

姜徊酌微笑：“不記得了。不過現在遇到你，我能确定之前聽到的聲音是你們了，你們聲音還挺大的。”

石自源：“……”

姜徊酌：“你表情不太好看。”

石自源苦澀道：“姜博士……”

“嗯，”姜徊酌眼底的漫不經心一點點褪去，“回去吧。”

他模棱兩可的回答讓石自源非常不安。直接導緻石自源一晚上輾轉反側，猜測姜徊酌到底聽沒聽到，聽到了哪些。

雖然當時他是吃瓜的那個，但值得慌一慌，因為他是唯一吃瓜的那個！

言臻坐在原位，目送石自源同手同腳從洗手間出來又離開，接着又看到姜徊酌整理着衣袖朝自己走來。

“姜博士，你是去特意找他的麼？”

姜徊酌不置可否。

言臻思考了兩秒，還是決定不說這件事相關的了。

畢竟除了造謠他們兩個的關系外，姜徊酌的隐私也被暴露了出來。

所以言臻扯出一個笑，對着眼前自己的绯聞金主說：“姜徊酌，今晚的飯合胃口嗎？”

……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言臻再問問題的時候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言臻一連問了姜徊酌好幾個專業知識方面的問題，完全對吃飯時聽到的話避而不談。

就像是絲毫不受影響一樣。

終于把能想到的專業知識問完了，天色已然全黑。

路上霓虹燈缤紛長亮，遮擋了挂在天上的星星。

言臻擡眼辨認了一會兒，才捕捉到那一顆星星。

他盯着它看，問：“姜博士，你父母也在這裡嗎？”

姜徊酌道：“他們在大理開了家民宿，不摻和我的事情。”

“哦。”

姜徊酌轉頭看了這人一眼，挑明了道：“你是想了解我父母知不知道我的性取向麼。”

言臻凝滞幾秒，說：“之前有點好奇，但覺得你既然大學就承認過，肯定也很早就和他們說了。”

“嗯，”姜徊酌應了聲，忽地問：“有覺得不舒服嗎？”

言臻回想着自己剛聽到這個信息的時候，确實有點驚訝，但沒有一點反感。

“沒有，”他照實說。

“我意識到這個情況是在大學，但沒談過戀愛，也沒喜歡過誰愛過誰，這些年和豬打交道比人都多。”

言臻側臉，借着斑駁的色彩，看見姜徊酌利落的五官輪廓。

“也沒給過誰資源，沒包.養過誰。”姜徊酌蓦地補充。

聽着姜徊酌的解釋，言臻隐約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抓了一下。

手機突然響起，打破了他們之間剛蔓延出來的一點氣氛。

言臻看到來電立馬接聽，那邊的女聲很焦急：“小言，你快來，我們控制不住了！”

那邊的聲音隐約傳出來一些，言臻挂斷電話後快速說了句“姜博士，我有事先走了”，離開那一刻被拽住了手腕。

姜徊酌說：“旁邊就是我小區，這個時間不好打車，你去哪裡，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