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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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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行舟返回門下侍寝室時,天黑透了。

隔壁兔妖見他去而複歸,很是意外,“你還住在這裡?”

趙行舟眉眼困倦,往床上一趟,“怎麼?”

“在昆侖,那些得寵的小妖都會被分到雙人間,甚至單間。”眼下他們住得是足有十個床位的大通鋪。兔妖見眼前少年沒什麼架子,并不像一般厲害人物的門下侍那樣趾高氣昂,便鼓起勇氣繼續搭話,“我聽說你是紫霄峰張峰主的門下侍,他怎麼會還讓你住在這裡?”

“住哪裡都一樣。”趙行舟翻了個身,像是累極,語氣有氣無力,“前提是你别說話了。”

太衍宮前,張天茂見不得自家兄弟落魄,确實提議道,“你不如搬來與我一起住?我院子裡空房多得很。”

趙行舟拒絕了,“在我查清真相之前,你就全當我沒回來吧,不要太惹人注意。

見張天茂不死心,趙行舟笑道,“再有,如今你我這種身份,若搬過去跟你住,外人哪裡想得到我們是君子之交,說不定會把我們的關系想得很低俗。不合适。”

聞言,張天茂果然大驚失色,“那可不成啊!”

見他這麼大反應,趙行舟覺得有意思,再調侃他,“這自然不成。若被盈玉仙子知道你有‘斷袖之癖’,再追五百年也追不上了。你可得照顧好自己的名聲。”

雖知道趙行舟在說玩笑話,可聽他拿盈玉仙子和他打趣,還是令張天茂略一晃神。眨眼間仿佛自己回到了少年時,友人在旁邊笑他不夠坦率,而他臉皮則會漲得通紅。

随即,又想到眼前,想到趙行舟,想到這一百年間發生的事,張天茂的臉色由紅轉青,最後變成了沉重的鐵青色。

張天茂一臉難言之隐,道,“你想查什麼真相?我幫你豈不是更快。”

“此事背後應該與洞天秘境有關,你幫不了我。”趙行舟不願多說,“也不是什麼麻煩事,你别操心我了,快走吧。”

此人獨慣了,什麼事都不愛叫人插手。若不是眼下身份急需過明路,他大概連自己都未必會相認。張天茂思罷,不再多說,遞給趙行舟一塊傳音牌,意思是有事傳音牌聯系。趙行舟沒推脫,接下了。

離去前,張天茂還是忍不住道,“但你這次若沒被秘境選上怎麼辦?”

趙行舟目送他走,“再等一輪就是。”

“再等一輪?”張天茂一轉身又回來了,滿臉驚愕,“一輪可是十年啊。你難道還想再瞞十年?”

趙行舟看着他笑,“你三百多歲的人了,還在乎這十年?”

不等張天茂再開口,趙行舟又道,“你都來來回回走了三遭了,你再不走,我走了。”

張天茂一臉恨鐵不成鋼,偏偏消失了一百年的舊友在這,不忍心就這麼走。還欲說些什麼,被旁邊一聲重哼打斷。

李龍發身負一柄長劍,視線在二人身上掃射,不屑之意盡顯,“張天茂,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若你爹泉下有知,怕是要後悔将偌大的紫虛峰交付于你吧。”

張天茂一聽,怒火中燒。但他這人有個特色,越是生氣,嘴皮子越利索。隻見他把扇子一抖,冷哼,“李師叔多慮了。我爹但凡知道我把您氣成這樣,今晚托夢都會誇我一聲做得好。”

李龍發恨道,“伶牙俐齒,不求上進!”被雲裳仙子勉強安撫住。

日複一日,昆侖兩峰吵了一千多年了,無非就是這套。連掌門都視而不見。

趙行舟見沒自己什麼事,自行返回。

寝室内,兔妖還在絮絮叨叨,“聽說張峰主親自傳了心法給你,一般外門弟子都沒有這種優待。”

“他老人家會如此對你,想必是很看重你。你該好好珍惜才是。”

睡在兔妖旁邊的是一隻雀妖,看上去甚是年輕,後背覆有一層鴉羽,長相比兔妖刻薄些。他一直留心竊聽兔妖的話,聽到最後,不免出聲諷刺,“許是也沒有那麼受寵吧。否則怎麼會讓他回來。”

“可……”兔妖還想說什麼,被雀妖打斷,“說不準是張峰主一時興起撿回來的玩意兒,新鮮兩天就膩了。不立契就是為了圖省事,你做甚那麼把他當回事?”

挑釁半晌無人應答,回頭再看,那人早已沉沉睡去,哪還聽得到一字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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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幾天,趙行舟無事便去冰湖中泡水。

妖的修行,和作為人時很不一樣。

作為人,無論天資如何逆天,必須刻苦修行修心,才有作為。修的多是自身的能量。

作為妖,常規修行見效甚微。反而是在靈氣充沛的地方睡覺、浸泡,就會有增進之感。

于這種環境下,再搭配修行,更有明顯的益處。

趙行舟于水中走完大小周天,靈氣湧入全身,如同海綿吸了水一樣膨脹。這種感覺又好似修煉時的粹體,通體充盈,全身有力,肌肉微微鼓脹起來。

這種修行,更像是吸收自然中的能量化為己用,精妙有之,但更多的是不太适應。

和過往十幾年艱難修行的感覺不同,回到昆侖後,也不知為何,趙行舟狀态驟增,甚至有點不勞而獲似的暢通感。他對此不太适應。

雖然不知道其他妖都是如何修行的,但趙行舟知道,他這種情況不正常。

不過,本體對這種修行方式有種潛意識的渴望,他仔細觀察過後,發現确實百利無一害,就放任自行了。

這種修行速度于妖而言或許是捷徑,但和他生前相比,還是太慢。

妖在修行之路上沒有嚴格的分級制度,所以趙行舟隻能以前世來判斷妖怪的實力。

現在他的修為大概隻處于築基中後期,嗯,弱得慘不忍睹。

不過他轉生本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現象,其中反常之事又不止這一件。

那日與張天茂相認時,趙行舟也在猶豫是否要和他打聽祭劍人的消息。

後一想,他了解自己為人。此人會被他祭劍,那定是和他生前關系密切之人。可如此相熟的兩個人,他卻将對方忘了一幹二淨,該如何相認?

他斷然做不出和陌生人假裝親近的姿态,再見面,豈不徒增尴尬。不如還是先等他把記憶找回來再說吧。

縛妖索去掉了,靈力調動不再局限于體内。

趙行舟赤裸着上半身上岸,調動靈氣遊走于全身,最後湧入雙眼。

水順着發絲滴落,于趙行舟眼中,與一顆顆懸空的透明石子無異。

練劍先練眼,天地在五感中放大,以眼力最清晰。他沉下一顆心,右手掐起劍訣,虛步跨出,以手引勢,随後握拳出擊。

一套基礎身法以拳代替,揮灑自如,打得空氣輕微震蕩。

意氣行于體内,被他刻意收斂了,沒有絲毫外洩。

眼下他修為雖低,但生前劍意境界已修至大乘。心不變,劍意就不會變。若随意外洩,他這一腔劍意古往今來算得上獨一号,生前不曾收徒,說不得會驚動一些人。

不能不收斂。

當年便有人造謠他修的是邪門歪道,現而今他又成了妖,若身份昭告天下,大概會做實謠言。

說到底還是他如今實力不濟。否則做實謠言又如何?打也把這幫人打服了。

思緒遊走,心境未動。一套練罷,趙行舟收勢,随即皺着眉向一個方向看去,“你們找我有事?”

兩隻小妖鬼鬼祟祟從樹後探出腦袋。兔妖有些緊張,說話打結,“沒、沒有!我們也是正巧路過。”

“你怕他做什麼!”雀妖尾随在後,跳出來,高昂着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這套拳法,莫非就是張峰主教與你的?”

熟悉昆侖的人能看出來,趙行舟剛剛打得确實是昆侖内門弟子都會的基礎招式,動作流暢,好似本該如此。

但大概要到張天茂那個級别,才能依稀分辨出,他打得壓根不是拳法,不倫不類,有劍光的影子。

趙行舟随手撈起地上的衣服,往住處走,“和你們有關系嗎?”

雀妖尾随在後,羨慕嫉妒交加,表情很不自然,“你來了這麼多天,張峰主不曾過問你,可見你壓根不是個受寵的。你究竟是怎麼騙得他老人家教你心法?”

“不知道。”趙行舟披上衣服,邊走邊穿,很無所謂,“你們不如自己去問他好了。”

“我、我們去、去問他?”兔妖吓得話都結巴了。雀妖臉色也不好看,他突然靈機一動,道,“眼下昆侖正在選拔一周後的拭武大會名額,你既然有傳承,張峰主沒派你去麼?我聽說,其他峰主的門下侍可都等着給自己主子争臉呢!”

這話成功令趙行舟停住腳步,“怎麼,妖也能參加拭武大會嗎?”

“以前沒有,是近幾十年新加的。”雀妖不懷好意,面上笑嘻嘻道,“眼下洞天秘境即将開啟,妖族的名額同樣值得期待。便是我們這些門下侍,也未必沒有機會入秘境。修真名門借拭武大會選拔妖族傑青,無非是想為秘境增加籌碼。你不去嗎?”

實則他想的是,其他峰主的門下侍多為得道多年的妖,修為可不都像眼前這位這樣弱不禁風,其中可媲美金丹、元嬰期修士的大妖都有!

等這人去了,吃點苦頭漲教訓事小。若遇見脾氣不好的,說不得連妖丹都讓人挖出來吃了,也沒人會說什麼。

妖物之間争鬥本就弱肉強食,哪怕入了修真宗門,天性亦是如此。人類修士之間切磋禮道,在妖看來,實在惺惺作态,不屑一顧。

雀妖從前幾日見第一面起,就打心底裡看不慣這人好似誰都不放在眼裡的作派。不過和他同為修真宗門的走狗,多會一套基礎拳法罷了,傲氣什麼?

“倒還未問,此屆拭武選拔在哪報名?”趙行舟想了一下,問向一旁看上去還算老實的兔妖。

“你竟不知道?”兔妖意外,被忽視的雀妖不甘示弱,又把頭擠過來,“選拔正是在龍硯峰的聽劍閣,你再不快些去,人家都該截止了。”

趙行舟本不予理會,但見這雀妖如此跳脫,聒噪異常,便終于看向他。

不知為何,面前這樹妖少年面上帶起微笑時,雀妖後背未完全化形的羽毛忽然一激,根根倒立起來!

一絲如影随形的危險感當頭罩下,喚起他原始時期未開智對獵手的本能恐懼,整隻鳥不知為何,無法挪動。

少年伸手,一把鉗住雀妖的後脖子,以一個不容反抗的姿勢提着雀妖走了。語氣還算客氣,說,“看你這麼熱心,走吧,咱倆一塊去報名。小兔子,帶路。”

直到抵達龍硯峰,在聽劍閣前,二人紛紛在紙上按下手和爪印,雀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剛自己幹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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