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見的,今天簡延回來後,迎接他的不是宮鶴,而是快兩天未見的雪獅。
簡延第一時間撲了過去,語氣中盡是親昵:“你昨天哪裡去了,好想你呀。”
簡延在雪獅身上亂蹭,鼻息間滿是熟悉的特殊氣味,眼尖的看到雪獅身上也佩戴着翻譯器,眼睛都要被笑沒了,這下他就能聽懂雪獅講話啦。
貼夠了,爪子還不老實的去夠雪獅的耳朵。
任他摸了兩下,宮鶴便把簡延帶到了餐桌旁,“先吃飯。”
簡延乖巧點頭:“好。”
一見到雪獅,簡延埋藏在心裡許久的話終于爆發了。
叽叽喳喳個不停,宮鶴怕他噎着,不動聲色的把水移到了幼崽手邊。
宮鶴也樂意聽簡延講這些,并且總能在适宜的時候接過簡延的話題,一獅一狐絲毫沒有溝通障礙。
“所以,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
“嗯。”簡延點頭,把宮鶴遞過來的蝦仁一口咬下,“我也不懂狐狸語言啊,當時隻不過就是叫兩下。”
宮鶴失笑,似也沒想到當初幼崽是這個意思。
嚼吧嚼吧幾下把嘴裡的蝦仁咽下,簡延突然又想起昨天那個俊美軍官說的話,眼神飛快的掃過雪獅一眼又一眼,明晃晃的把“我有問題”都寫在臉上了。
注意到幼崽的情緒,宮鶴又遞了隻蝦過去,“怎麼了?”
簡延搖搖頭,又咬了一口蝦,還是忍不住,看向雪獅,眼睛眨巴眨巴,“我昨天碰到你……”簡延勉強想出來了委婉一點的詞,“飼主……”
“飼主?”宮鶴擰眉,不知為什麼,有一種不是很好的預感。
簡延以為是自己講的不夠直白,“就是給你東西吃的那個人,好像是主人?”
說出口才覺得好像解釋得也不太多,自己和雪獅好像也是這種關系。
宮鶴難得的腦中空白,想起自己昨天鬼使神差的那一句“他是我養的”,現在才覺得真的有些難解釋。
宮鶴大腦飛速運轉,面對簡延亮晶晶的眼神,宮鶴嗓音依舊平淡如常:“沒有,隻不過他供我住處我幫他辦事。”
想起幼崽昨天睡眼迷蒙的說這是他的位置,又找補了一句,“我們關系很好。”
“這樣啊。”簡延點了點頭,面對雪獅的話深信不疑,很快又轉移話題到别處去了。
因為和雪獅聊天的緣故,簡延吃飯的速度比平時慢了許多。向往常一樣,等簡延吃完後,雪獅才開始用餐。
簡延就在一旁安靜的打量着雪獅,突然記起之前宮鶴也是總等自己吃完之後才開始吃飯。簡延不禁感歎,怪不得是好朋友呢,連習慣都這樣像。
雪獅吃飯可比簡延快多了,不一會,餐盤裡的飯菜便消失的幹幹淨淨。
就算是雪獅模樣,宮鶴動作依舊幹脆利落,很快便收拾好了桌面。
每當這時,簡延總是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盯着宮鶴,視線一直追随着宮鶴的身影。
等雪獅收拾好後,帶着他去散一會步,玩一會,或者另有其他什麼安排。
目光中雪獅的身影和宮鶴的身影重合,透過雪獅仿佛看見了宮鶴的身影。
簡延甩甩頭,想把這個奇怪的想法甩出自己的大腦。
宮鶴過來時,便看見幼崽這樣一副呆愣愣的模樣。
宮鶴沒忍住戳了下簡延的腦袋,簡延便順勢直愣愣的到了下去。
身下是軟綿綿的軟墊,摔下去也不疼。宮鶴眼疾手快的接住簡延,幼崽就倒在了宮鶴手上。像是沒有長骨頭,軟綿綿的,宮鶴感覺自己像接住了一小團史萊姆。
簡延發着神,突然出聲:“我怎麼喊你呀。”
面對簡延突如其來的問題,宮鶴頓了頓,反問幼崽:“你希望呢?”
“獅獅!”簡延毫不猶豫,短短兩個字講的铿锵有力。
盡管昨天已經聽過了一次,但是今天當面被喊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雪獅未搭話,簡延以為是不喜歡自己這麼喊他,又開口詢問:“那換一個?”
“不用,這個就很好。”宮鶴抿了抿唇,應下了。
在宮鶴沉默的那幾秒,隻是在想,活這麼多年,除了宮鶴一個名字,到底還有沒有其他什麼别名。
簡延翻了個滾,埋近雪獅肚皮,嘴裡不停喊着“獅獅”“獅獅”。
雪獅拿簡延沒辦法,也就任由着他了。
……
淩心一眼嚴肅,目光緊盯着奧萊,像是要窺探奧萊話中有幾分真假。
如果真如奧萊講的那樣,幼崽存在療愈型精神力的話,那麼從現在起便加以引導,充盈精神力海,這樣以後出現精神力枯竭的情況便會大大降低。
其他型精神力在出生後便可以檢測出,并且一直穩定,但療愈型不同,療愈型精神力出現的時機不存在固定性,随時都可能出現。故而大多數的治愈系天賦都不能及時察覺,待反應過來時,精神力海往往提供不了所需的精神力,便會導緻精神力枯竭。
像簡延這種從小便顯露出來的更是不常見。
淩心沉思片刻,鄭重對奧萊說到:“我們會盡快為簡延做天賦檢測的。”
奧萊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其實為什麼奧萊願意選擇告訴淩心這件事很簡單,與其說是選擇淩心不如說是選擇宮鶴。畢竟在幼崽身上,明晃晃标志着這是被元帥大人罩着的崽。
且以宮鶴的洞察力,恐怕不久也能發現幼崽所帶的精神力,還不如先告訴他。不然等宮鶴自己察覺後,奧萊之後幫助簡延被懷疑動機不純,不如現在就說,也算一個人情。
奧萊腦海裡浮現出小白團子的模樣,面容緩和了幾分,想着,他平安就好。
—— ——
快兩天不見的雪獅終于回來了,簡延有好多事要和他分享,顯得格外粘人。以至于到了第二天早上,幼崽攥住雪獅鬃毛的爪子都還沒有松開。
好不容易使得幼崽放開攥着自己鬃毛的動作,雪獅極其輕微的動作下床,轉身離開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