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承武成婚其實也才兩三月的時間,遠不如那些老夫老妻來的自然。江雲看着相公,捏了捏衣角,小跑走上前去,道:“你、你回來了。”
“嗯,”顧承武眼裡都是笑意,低頭看着夫郎,雖然不知道說什麼,但兩人就這麼互相瞧着,也覺得歡喜。
他牽着馬往馬廄走:“飯做好了?”
江雲跟在後面,點點頭:“快好了,給你、打了熱水,洗洗手。”
從拴馬到走進竈房,江雲一直乖乖跟在他身旁,顧承武很樂意被夫郎黏着,洗了手自覺坐在竈台後面燒火。
張翠蘭洗了花生正切,疑惑道:“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早,飯都還沒好的功夫。”
“正要說這事,”顧承武扔了根柴到竈膛,道:“明日和學員們約好在後山秋獵,辰時便出發,約莫二十來人。若無事,還得麻煩幹娘帶着雲哥兒一同山上,給做做飯。”
“啥!”張翠蘭驚了一下,二十來人,還是明天說走就走,事情來的有些突然。
秋獵也是顧承武臨時起意,沒來的及通知家裡,見幹娘驚訝也在顧承武意料之中。
“上次在酒樓吃飯時,幹娘也見過他們,都是些半大的小子。”
張翠蘭把花生和大米往鍋裡一倒,道:“我知道,就是來的突然。今晚就要把鍋碗準備着,到深山打獵可要費一番功夫,二十人的口糧也得計劃好。”
已經安排起了三餐口糧,那便是同意了。
江雲炒完菜,也挨着顧承武坐在竈膛前燒火,擡頭看着相公,眼神中有些忐忑:“我、我沒進過深山。”就算是采菌子,也都是在靠近村子的外圍。
顧承武見夫郎有些害怕,便趁着張翠蘭出竈房,輕輕握着江雲的指尖,湊近道:“放心,明日有許多師傅跟着,不會有危險。你乖乖跟着幹娘,把大黑也帶上,不亂跑便沒事。”
他都說可以,江雲不安的心也慢慢放下,計劃着明天二十個人吃什麼。
這時候張翠蘭走了進來,江雲沒忘記被攥住的手,忍着羞把手抽出來。顧承武虛握住,手心還是江雲指尖柔軟的觸感。
深山雖然不如外圍安全,但顧承武一說起人多,江雲便覺得放心了。他還沒進過山呢,也沒看過相公打獵的樣子,對明天多了些期待和好奇。
一家人趁着天色沒黑,把飯端到院裡石桌子上,借着月光吃飯,也省的點油燈。江雲做的桂花糕熱了滿滿一盤,顧承武吃的最多,一人便吃了半盤子。
張翠蘭欣慰看着幹兒子,果真吃的多長的也好,和身邊的江雲相配的很呢。
一家人圍在一起和和美美吃了晚飯,張翠蘭收拾碗筷道:“我洗碗便是,雲哥兒你和武小子準備準備明天上山的東西。”
學員們大多都會提前帶上幹糧,但打獵是個體力活,光吃幹糧可不行。江雲想了想,征得顧承武的同意後,把家裡的米油帶了些,各種做飯用的調料炊具也不能少,就連今天新炸的菌油,他也帶了幾大罐子。
收拾完天色不算晚,江雲清點完東西,到竈房燒了鍋熱水洗臉洗腳。顧承武每天都要洗一遍澡,尤其成親後。箭場塵土飛揚,他不想一身塵土惹了夫郎嫌棄。
小兩口都洗漱完,江雲借着燭光坐在床頭給顧承武縫衣服,每天和兵器打交道的人,衣服破洞是常有的事,有時候爛的太多,一整件都穿不了,隻能做身新的。
江雲繡功精湛,縫的衣服完全看不出痕迹,跟新的一樣。
顧承武就坐在一旁,借着燭光看夫郎瑩潤潔白的側臉,江雲性格軟軟糯糯,為他操持的模樣更是讓顧承武心下一軟。
熟悉的躁動燃起,顧承武喉結微動,直接抱住江雲吹了燈。
江雲短促驚呼一聲,意識到顧承武要做什麼,趕緊閉上嘴,生怕發出任何一點動靜被隔壁的張翠蘭聽見。
顧承武卻尤其喜歡夫郎這副隐忍羞怯的模樣,見人眼角蓄起點滴淚水,反而更來了勁頭。
江雲咬着唇,不理解相公為什麼每到這個時候,都跟變了個人一樣。
幸好明天要上山,顧承武很克制,江雲也不像之前幾次腰酸難以下床。簡單擦洗後,兩人相擁而眠,夢裡一夜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