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猴三郎的瘋念?
仿佛一聲聲火嘯,向單烽内心最晦暗處席卷。這些日子苦苦壓抑的殘暴欲望,終于被徹底點燃了。
單烽的瞳孔微微擴散,滾燙的血液一股股沖擊着太陽穴。他已漸漸分不清,此刻伸出去的手,究竟是猴三郎的殘影,還是他自己越來越難壓制的本性。
或者說,對方正在竭盡手段讓他相信,即便是他,也會這麼做。
火靈根内心深處的獸性,本沒有任何分别。隻是謝泓衣千絲萬縷的偏愛,為他蒙上了一層人皮罷了,不是麼?
還缺了什麼。
一枚專屬于他的,無論如何無法抹去的烙印。
衣襟被扯開後,謝泓衣的頸側緊繃成一線。
長時間的不見天日,讓他的皮膚異常蒼白,濕透的黑發黏在頸窩,更多的,則如絲緞一般淌了滿床。
不知誰将一斛明珠倒在他發間,瑩瑩光轉,仿佛牡丹近畔點起了千萬支短燭,強剝開層層重瓣,将一切本該幽微的反應照得纖毫畢現。
一隻引頸就戮的白鳥,任人揉弄。
施虐者沒說話,加重了指上的力度。
“啊!”
謝泓衣猛地别過頭,用頰側抵住了繡枕,發出一陣陣細微的倒吸氣聲,連齒關都在發抖,仿佛忍受着讓他極端崩潰的事情——
繡枕邊倒着一隻酒壺,胭脂紅的酒水浸濕了床褥,也熏紅了他的側頰。
任何人隻要對上他不再清洌的眼睛,都會在神魂深處轟地炸開一團火花!
他們在共飲酒?
不光是那隻酒壺,到處都是殘留下的痕迹,被咬破的淡紅唇角。銀钏下紅痕斑駁的手肘。
謝泓衣從來不曾提起過——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或許是凝視得太過用力的緣故,單烽眼底甚至竄出了猙獰的黑斑。
青玉環抵上去的一瞬間,謝泓衣仿佛被一縷沁骨的寒意所驚醒,整個兒向軟枕間縮去,隻是這樣的動作,很快又牽動了繡被底下的東西,他胸腹一顫,将齒關咬得咯咯作響。
單烽意識到,他似乎想咬自己的手指。
捏着青玉環的手指用力擠入謝泓衣齒間,黏液滲入口中。
沒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對方仰着臉,神情恍惚地陷在自己千絲萬縷的黑發裡,眼睛裡又泛起迷霧了。
“要我做那麼危險的事情,總得給些報酬吧?”單烽聽到自己笑着說。
手指越來越粗暴,逼出一陣陣翻江倒海的痙攣,對方連胸骨都在打顫,他心中的淩虐欲望不斷暴漲。
那些竭力壓制的東西,又燒起來了。
想死死地擁抱住眼前人,以全身力氣,将他圈禁在懷中!
屬于猴三郎的心聲,帶着火嘯一般的污染性,一舉洞穿了單烽内心最深處。
擁抱?笑話,風靈根最是飄忽無情,唯有禁锢和摧毀,方能牢牢抓住謝泓衣!更何況——你不止一次這樣想過,不是麼?
“那種東西都吃過了,綴個小環也不難嘛,反正你也懶懶倦倦的,越發沒精神了,合歡宗的東西,給小太子添些趣味,如何?”
越來越戲谑的語調。
單烽以殘存的一絲神智,冷冷地想,原來還是故人啊。
“你抖什麼,還沒緩過勁?”
明知故問的同時,另一隻手粗暴地伸進謝泓衣衣裳裡。
在被重手按壓的一瞬間,謝泓衣整個人都慘烈地掙紮起來,腰腹猛然拱起,即便如此,單烽依舊摸到了明顯凸起的弧度。
那是……兩縷極為輕薄的綢子交錯緊勒在腰間,以一枚金環緊鎖住。
每一寸皮膚都像是湖面,在單烽掌心裡激蕩不止。
淋漓的熱汗,将那兩股薄綢浸濕了。施暴者卻變掌為拳,狠狠碾壓下去,變本加厲地刺激。
還不夠——
非要讓他崩潰得哭出來不可!
口中的手指勾住青玉環,向外拖拽,鋒利的蛇首劃破了口腔。
謝泓衣被銳痛所驚醒,瞳孔一凝,用力銜住了青玉環,止住了對方拖拽的勢頭。
“怎麼了,怕了?這件事,不是你心甘情願的麼?”施暴者笑着道,“為了得到煉影術,你什麼都願意做,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