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三郎勾着珠鍊的手,也神經質地抽搐了一下。
“原來是說不出話了,”這施暴者又平複下來,笑着說,“你到得越來越快了,可憐,有多久沒出來了?松手,給我。”
謝泓衣依舊沒有正眼看他的意思,而是單手按住了胸前。
那皮膚上濕瑩瑩的,謝泓衣指上乏力,數次滑脫下來,卻毫不留情地以指尖一掐。
在猴三郎有所反應之前,蛇首利齒已生生刺入,又被兩指用力捏合,一縷血色迸出。
一瞬間的劇痛下,皮膚充血腫脹到半透明的地步,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内裡一縷歹毒而纖細的翠色,仿佛埋在剔透櫻桃裡的細梗。
謝泓衣對自己下手時毫不容情,穿得太深了,單烽甚至錯覺那玉環已冷冰冰地箍在他肋骨上,随着每一聲心跳而搖蕩。
施暴者看得都癡了,半晌才嘶了一聲,撲上去吮吸,把滲出的鮮血一絲不漏地舔幹淨了,不時發出過分響亮的啧啧吮吸聲,像是生來沒吃過奶的孩子。
“痛不痛啊?下手這麼重做什麼,原本都不會出這麼多血,”得償所願後,撒嬌一般的語調,“小太子……偶爾蒼天有眼,讓你落得這般下場……我放你出來一次,好不好?”
不等謝泓衣回答,他已把人拖抱進懷中,一手殘暴碾壓的同時,另一手伸入繡被中,好整以暇地驗收戰果。
大腿用力抵住床褥,每一寸修長流暢的線條,都緊繃到顫抖的地步。
指尖滑膩滾燙的觸感,像是燃燒的絲絨,連單烽都覺得刺痛。
樂極符在識海中急促地閃動,七情熾盛,噴薄而出的欲海中,更翻湧着咬牙切齒的恨意。
為什麼?
——你還不明白麼?
識海中那個聲音錐子一般鑽鑿進去,震得耳膜隆隆作響。
謝泓衣早已不是當年的長留太子了,對于一個廢人而言,複國之路多麼無望啊。
隻要給得起足夠的報酬,你什麼都可以做。
他不會拒絕你,正如他不會拒絕任何一個觊觎他的男人。利誘也好,利用也罷,用盡一切色授魂與的手段,唯獨沒有絲毫情意。
沒有分别,你和他們沒有任何分别,同是座下的一條垂涎欲滴的餓狗。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永遠也抓握不住,永遠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除非……徹徹底底地摧毀他!
單烽抓握住謝泓衣腰身的手陡然用力,心中幽暗的暴怒再也無法掩飾,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來:“這是第幾個?”
我又是第幾個?!
失控之下,那一盒鳳冠哐當墜地,明珠的碎裂聲,劃破了識海,竟然讓他打了個寒顫!
眼前的一切,都如珠身裂紋般,迸出無數道清亮的裂隙。
黃符紙筒中的一切都消散了。
唯有一隻陰沉的陶偶眼睛,自另一頭緊盯着他,單烽瞳孔緊縮,毫不遲疑地一拳轟出——
砰!
拳風過處,那一具陶偶連半聲脆響都沒發出,就被生生拍成了齑粉!
人群中尖叫聲四起:“他毀了猴菩薩法身,菩薩動怒了,降罪,降罪啊!不殺了他,往後誰也别想登樂極!”
“凡扯下他一絲血肉的,受黃符之賞!能重傷他的,入廟供香!”
信衆狀若癫狂,各色術法向他砸來,全不避忌集市中的同伴。
更有凡人向他飛撲過來,連撲帶纏,這點兒跳蚤叮咬一般的手段,被單烽一揮手就振開了,犼體金光在盛怒下沸騰起來。
白術卻早在群情激奮時一扭身,竄進人縫裡消失了。
“猴三郎!”單烽道,低頭撿起那隻匣子,從咬肌到眼睑皆暴跳起來,透出一股觸目驚心的戾氣,“你他媽有種——你以為我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