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開口:“雖然你沒有直接散布謠言,但教唆驅使甚至協助犯罪都以共犯并處,這一點你應該清楚吧?”
何羽歌額頭冒出冷汗,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她當然知道,所以這些天到處找人咨詢,甚至不敢讓她的父母知道這件事,但是事情依舊毫無進展。
蘇黎接着不緊不慢地說:“徐宇指認了你,證據也很充分,等到庭審結束一切就都有定數。”
“你還要裝作無辜嗎?”
何羽歌沉默良久,而後突然瘋狂笑出聲:“哈哈哈哈哈,你說的沒錯,我确實走投無路了。”
她的眼睛變得通紅,情緒也變得不穩定。“因為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像你一樣虛僞。”
“從開學看到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什麼好貨色。你身邊總是圍着那麼多男生,是不是覺得特别得意?你仗着自己長得好看,奪走班長職位,又利用徐宇為你找兼職。”
“你一個需要兼職上大學的人,怎麼可能坐得起豪車?我拍下那張照片,也隻不過是想讓别人看清你的真面目而已!”
秦舒奇聽到後面已經聽不下去了,她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想要上前給她一個耳光讓她淨化一下大腦。
蘇黎攔住她,臉色看起來有些無奈。她在秦舒奇的攙扶下往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地看着何羽歌。
“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有這種錯覺,女生赢得一件東西靠的不是實力而是外貌。在軍訓期間,我們同為臨時負責人,但事實是我做得比你認真,也比你好。”
“你從不在意自己的問題,而将一切都歸于别人的外表比自己出衆上,屬實是可笑。還有,我從不在意那些男生,也不屑于通過利用别人達成自己的目的。沒有徐宇,我照樣能找到兼職。”
蘇黎話語一頓,語氣更加冰冷:“至于你說的豪車,那是我自己家的。不過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抓住一個女生從豪車上下來這件事做文章,你不覺得惡心嗎?同為女生,你不厭惡黃謠嗎?”
何羽歌被這一段話說懵了,她雙目無神地看着蘇黎,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你家的豪車?這怎麼可能呢?你家條件這麼好你為什麼還要兼職?”
秦舒奇覺得她無藥可救了,嫌惡地看了她一眼,憤憤道:“蘇黎說了這麼多,你就隻聽進去了這一句,真是對牛彈琴。”
蘇黎深深地看何羽歌一眼,言盡于此,她和何羽歌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眼看兩人要走,何羽歌突然發瘋似的撲上來,揚起手想要扇蘇黎的臉,嘴裡還嚷嚷着:“你胡說!你胡說!”
秦舒奇眼疾手快,一手攔住她,另一手對着她的臉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
何羽歌瞬間愣住了,她眼中泛着淚光,捂住臉滿臉怨恨地看着秦舒奇。
“這一巴掌,是替蘇黎打的,這個耳光遠不及你今天對她做的事。你記住了,我們不是好惹的!”秦舒奇眼神狠厲地瞪回去。
虧她曾經還真心實意地将何羽歌當朋友,今天看來真是真心喂了狗。
兩人轉身離開,臨走前蘇黎回頭對何羽歌說:“你覺得我的人生比你好,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人生本該也光芒萬丈呢?人心中都會有邪念,但是因為嫉妒毀了自己的人生,得不償失。”
何羽歌望着兩人的背影,雙手握拳,指甲嵌進肉裡留下一道痕迹。
幾天後,蘇黎突然收到輔導員的消息去一趟輔導員辦公室。秦舒奇預感準沒好事,堅持陪着蘇黎一起去。
兩人剛到辦公室,看見裡面一對中年夫婦正和輔導員商議什麼,心下瞬間明白為什麼叫蘇黎過來。
兩人對視過後,蘇黎說:“你先在外面等我吧,不會有什麼事的。”
秦舒奇皺眉糾結過後妥協道:“行吧,我就在門口,家長要是打你罵你,我第一個沖上去!”
蘇黎失笑:“放心吧,不會的。”
安撫好秦舒奇後,蘇黎敲了敲門:“導員,您找我?”
輔導員看見蘇黎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他指着蘇黎對夫婦二人說:“這位就是蘇黎同學。”
蘇黎向兩位家長禮貌打招呼,轉頭再次對輔導員問道:“您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輔導員立刻回道:“對對對,我找你來啊,是這兩位家長……”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中年女人突然沖到蘇黎的面前。還沒等蘇黎擺出防禦的姿勢,她直接“撲通”跪在了蘇黎身前。
中年女人神色憔悴,她的臉上挂着淚痕,用着乞求的語氣對蘇黎說:“同學,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兒子吧!他隻是一時糊塗,他本性不壞的啊!我替他向你賠罪,我給你磕頭!”
說着,她俯下身子真的要磕頭,蘇黎心中滿是驚駭,立馬将女人扶起,“阿姨,您别這樣!”
女人緊緊抓住蘇黎的手,再次懇求她:“他才二十歲,他要是坐牢了這一輩子就毀了,求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撤訴吧!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