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麼威脅控制,反正我和我精神體的命,全是顧醫生救的,大不了我今晚還給她!”
“就是,哪怕荒星頑固不化、自私自利,但做人,也要記得那麼丁點的良心。我不能看着你這麼傷害我的恩人。”
“我也不會放你過去的。”
“我也是。”
一聲接着一聲,所有人排開站在顧辭面前,替她擋住了來自刀疤臉和花豹的攻擊。
顧辭很感動,但她也不願一群再次受傷的人遭遇新危險。
她緩緩站出來:“夠了,你不就是希望我給你治療隐疾嗎,我幫你治就是了。”
所有人都攔着顧辭,顧辭轉身,偷偷給了他們一個安撫的眼神。
刀疤臉欣喜若狂:“真的?”
“哼,諒你也不敢耍花招。實話告訴你吧,所有人都讓我喂了藥,要是我死了,這件屋子裡的所有人……”
“一個都别想活。”
顧辭的表情看不出一絲怪異,她從藥箱裡拿出注射器,先是給花豹紮了一針,花豹立刻昏睡過去。
刀疤臉怒道:“你做什麼?!”
顧辭忍住害怕和被人圍住的不自在,努力維持冷靜:“能做什麼,當然是治療。你的精神體受過什麼傷你不知道?要是不讓它睡過去,治療期間它忍不住狂暴化怎麼辦?”
顧辭就是越緊張,越容易多話。好像一口氣說話不停下,就能掩蓋自己驚慌的真實狀态。
她這一番話,把自己說得大腦昏漲。
可說得似乎也在理,刀疤臉信了。
他看顧辭動作十分專業,好像沒有撒謊。加之刀疤臉之前逼問過那些患者,知道顧辭就是這麼醫治的,他便暫且放下心來。
實際上,顧辭根本沒打算治好花豹的隐疾。
這個刀疤臉的心太壞了,要是真治好了,讓他的實力更上一層樓,就會有更多的人倒黴。
顧辭一邊假裝治療,一邊思考應對方法。
有了!
她既然可以通過聽心音找出治愈精神體的辦法,那她同樣可以通過聽心音來尋找精神體的弱點。
剛剛那支針劑讓花豹的感知變得很微弱,顧辭試着誘惑花豹告知自己它的弱點。
花豹:弱、弱點……弱點在我的腹部,那裡受過傷,每次能量經過都會感覺阻塞。會很、很痛,會沒有力氣。
在外人眼裡,顧辭是在努力給花豹做治療。
可隻有顧辭知道,她背後冷汗都出來了。
她正操控着白色氣流,把那些給精神體提供能量續航的精神線全部打成了死結!
當然,這隻是暫時封住了花豹的力量來源。
她真正要做的事,是想嘗試切斷花豹精神體和刀疤臉的精神連接。
就在剛剛,顧辭聽見了新的心音,這隻花豹内心也不願意做這樣的事。
它會變成現在這樣,完全是因為刀疤臉日常控制它,給它使用了很多強行提高能力、卻又會造成精神體狂暴化的禁藥。
久而久之,花豹便在藥物浸染下,變成了現在的不受控模樣。
刀疤臉忽然有了預感,咬牙道:“你到底在治什麼?我怎麼覺得不對勁?”
顧辭冷下臉:“你别打擾我,你是不是要害死你的精神體?你再煩我我不治了。”
她還是第一次怎樣撒謊,心虛得要命。
好在刀疤臉也很心急,沒注意顧辭神色不對:“那你快點。”
他好不容易趁着那個煩人小弟不在來的,别一拖拖到對方又回來了。
精神體内部有着極其複雜的精神線,一不小心就會讓精神體徹底淪為廢物。
花豹的異能等級不低,所以它的精神線比顧辭見過的很多精神體都要複雜。
将這些精神線一一和主人切斷連接,是一件工程量浩大的事。
先斷開最微弱的部分,然後是四肢、心髒……
最後徹底斷開刀疤臉和花豹的大腦連接。
要不是刀疤臉一心想變得更強,估計顧辭今晚也不能成功。
等最後一絲感應被切斷後,刀疤臉的表情才變得無比驚慌:“你這個家夥,你到底對我的精神體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感知不到它了,啊?!為什麼!”
刀疤臉一遍遍嘗試着操控花豹攻擊,可體内能量空空如也,好像是他從未覺醒過精神體一樣。
“啊!——”
刀疤臉發狂,從背後摸出匕首,朝着顧辭面門刺去!
衆人身受重傷反應不及,眼看顧辭就要被刺中。
就在這時,刀疤臉忽然連人帶刀、被人一腳踹得嵌到牆上。
秦珩提前回來了。
他一從精神體那兒得知顧辭有危險,就立刻往回趕。
秦珩有些慶幸,他沒有停留直接回來是對的,不然那一刀……
顧辭很有可能躲不過去。
“沒事吧?”他扶住雙腿打擺子的顧辭。
“沒、沒事。”顧辭還有些驚魂未定,她拉住秦珩的袖子,“我聽你的我沒開門,是他直接闖進來的。”
秦珩‘嗯’了聲:“我知道了,我來處理。”
他把精神體留在顧辭身邊:“保護好顧醫生。”
然後大步走到牆邊,面無表情地把刀疤臉從牆上摳下來,一路拖出去。
盡管秦珩很小心地控制力道,甚至還關上了門,但衆人還是聽見了來自刀疤臉生不如死的慘叫聲。
“放了我,别、别打了,啊!”
“殺了我,你殺了我吧……”
慘叫聲由強變弱,最後消失不見。
顧辭真怕秦珩把人打死了。
将軍感覺到顧辭的緊張,暗搓搓和她交流:那家夥要害你,留着也是個禍害,我主人心裡有數的。
顧辭也偷偷回道:不是,我是擔心牽扯出别的什麼危險人物出來。萬一連累了秦珩怎麼辦啊?你和你主人身上的傷可也沒全好呢。
精神體自覺被關心,開心到冒泡的愉悅情緒、同樣清晰地傳遞到秦珩心中:
原來……她這麼關心我啊。
正在教訓人的秦珩動作一頓,有所感應似的回頭看了眼。
剛好顧辭抱着将軍往外走,顧辭一開門,秦珩就看見了她。
“秦珩,大家的傷有些麻煩,你能過來幫我一起救人嗎?”
秦珩立刻丢下半死不活的刀疤臉:“嗯,就來。”
路過顧辭身邊時,秦珩忍不住道:“抱歉,今晚的事是我考慮不周,下次我離開的話,也會讓将軍留下來保護你的。”
顧辭彎起眼睛:“你說什麼啊,要不是你回來得及時,我可能會受傷,我謝你還來不及,哪裡還要你道歉啊。”
“謝謝你秦珩,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
秦珩心裡情緒翻湧:不夠,這才哪兒到哪兒,顧辭救的可是主星的秦珩上将,他報答再多都是應該的。
精神體感覺到秦珩的想法,立刻行動起來,它将秦珩貼身的一塊玉佩咬下來,然後屁颠屁颠地叼給顧辭。
顧辭:“嗯?這是什麼?”她扭頭看秦珩,“給我?”
秦珩:“……”
這是他家祖傳玉佩,專傳未來孫媳婦的。
“秦珩?”顧辭又叫了一聲。
秦珩:“嗯。”他面色微紅,輕聲道,“報答,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