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時争執不下,守衛怒了:“不進去就到邊上去,我們還要處理很多人的入城申請。”
“說了現在空間和資源匮乏,沒有通行證的無法入城。”
顧辭之前沒聽劉叔提過要通行證這玩意,她猜測這東西是這次才出的,而且……
這次的進城入口,竟然壓縮到隻剩下面前這一個了。
不管從哪個方面看,這一次的目的,似乎就是要壓縮入城名額。
那她和秦珩還能安然無恙地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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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讓開快讓開!”
“有人受傷了,需要緊急就醫!”
顧辭聽見後,踮腳探了一眼。
受傷的有好幾個,他們穿得是和守衛一樣的制服,看來也是些守衛了。
和受傷守衛被一起放在擔架上的,還有幾隻精神體。
受傷最嚴重的,是一隻蜥蜴精神體,它的腹部有兩道近半米長的劃傷。
傷口一直在流血,被烈日照射後,更是加速了感染的過程。
蜥蜴精神體就在居民的圍觀中,逐漸暴躁起來。
那些急着入城的人想趁亂進去,但是又害怕這隻受傷的蜥蜴精神體徹底狂化。
“它、它是不是要狂暴化了?為什麼還不把它關起來啊……”
“它這麼危險,那傷口也很嚴重,一看就沒救了啊,不趁現在把它鎖起來嗎?”
所有人都想放棄他們。
裡面有個隻受了一點擦傷的守衛忍不住怒道:“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受傷的嗎?因為重日忽然提前,荒星危險程度增加,周邊出現了很多流浪體,他們是在巡邏時被攻擊了,要不是他們拼死解決了那隻流浪體,你們以為自己現在還能這麼安穩地站在地下城入口?!”
剛剛叫得最大聲的人一下子羞愧低下頭來,可沒過多久,人群再次喧鬧起來:
“就算是這樣沒錯,可現在他們的精神體已經趨近狂化。為了盡可能減少傷亡,他們就不該回來啊。”
顧辭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們是為了我們,才變成現在這樣的,你們不幫忙就算了,還一個個地在這落井下石!”
秦珩意識到顧辭想做什麼,但他想到顧辭過分特殊的治療能力,私心不想讓她在衆人面前暴露。
将軍在精神海裡和秦珩交流:主人,你攔着也沒用啊,都認識這麼久了,顧醫生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要不你放我出來吧,我保護她。
秦珩:哼,好好呆着,哪裡輪得到上你。
秦珩見顧辭已經從藥箱裡拿出藥品,準備給人治療,便輕聲歎了口氣,然後跟上去,像個士兵一樣,站在顧辭身側,謹慎觀察着一切可變因素。
顧辭救人的架勢熟練,受傷守衛還沒來得及詢問“你是治療師嗎”,顧辭就已經幫蜥蜴受傷部位消起毒來。
“還有力氣動嗎?幫忙把他搬到陰處去,這兒直照範圍過大,傷口開始惡變了。”
秦珩和那位能動的守衛一起幫忙搬人,過程中蜥蜴疼痛不已,發出威脅性的‘嘶嘶’警告聲。
“老實點。”秦珩擔心蜥蜴會傷害顧辭,已經考慮着要把這玩意捆起來了。
顧辭卻眼都不眨一下,直接給蜥蜴來了一針。
剛剛還極度暴躁的蜥蜴突地暈過去,受精神體影響,那位重傷守衛抽搐了幾下,也陷入半昏狀态。
“他……他怎麼暈了?!”
顧辭解釋道:“我要處理傷口,他醒着會很難受,我給他來了支鎮定針,過一會就會醒的。”
這兒圍觀的人太多,顧辭也不敢太暴露自己的能力。
所以她隻能選擇讓守衛暈過去,表面看似在進行最簡單、最淳樸的物理治療,實則分心與蜥蜴進行精神連接,快速安撫起蜥蜴精神體瀕臨崩潰的精神狀态。
秦珩把顧辭擋得很嚴實,就算有好奇的人,也隻能看見顧辭動得飛快的手指。
過一會也沒什麼人看他們這,大家都忙着進城的事。
隻有那個受了輕傷的守衛,看着好兄弟的精神體被止住血、包紮好傷口,忽然就激動得猛男落淚。
秦珩冷冷掃他一眼:“你要想他們醒不過來的話,你就繼續叫,叫再大聲些,最好把病人全部吼醒。”
“對、對不起。我會控制的。”
顧辭在間隙裡,向秦珩投去感激的目光。
她很容易受影響,剛剛好幾次被聲音吓到,給蜥蜴梳理精神線時,都差點出錯。
秦珩果然很靠譜啊,顧辭忍不住想。
情況緊急,顧辭簡單梳理後,确保蜥蜴精神體暫時沒有狂化的危險,然後又如法炮制地給另外幾個精神體做了傷口處理。
顧辭做完這一切後停下來,稍有緊張地看向唯一清醒着的守衛。
守衛被她盯得跟着一起緊張:“怎麼了治療師?是我的兄弟們情況危險嗎?”
顧辭第一次撒謊:“是,是有點……所以還需要後面的治療。這樣吧,你帶我和我的助手進城,我後續再幫他們治療。”
說完,顧辭快速瞥了秦珩一眼。
後者眼神一閃,繼而閃過一絲了然。
她其實還能處理得更好的,但是……
萬一她直接治好了,可能就沒法和這個守衛談條件了。
她的小心思不會被看穿了吧?
還是說,治得太敷衍,人家不吃這套啊?
守衛一直不給準話,顧辭愈發緊張。
她想着要不再給人處理下好了。
誰知守衛淚眼婆娑:“謝謝您治療師,您治得這麼好,竟然還願意後期繼續幫忙醫治……我實在是、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感謝您了。”
“您和您的助理要進城是吧?請跟我來。”
顧辭:诶?!原來不是覺得她治得敷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