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把炎星花放進藥箱的制藥區,讓藥箱自動煉藥。
秦珩擋住薛沛白看過來的視線,繼續剛剛的話題:“特攻隊地位特殊,好不容易選出那麼多人,怎麼可能因為一次任務就解散?你就沒想過其中緣由?”
薛沛白握緊拳,呼吸急促,那些被他刻意遺忘的記憶,瞬間湧上來:
三年前,隻有他一個人回到基地。
因為傷勢嚴重,薛沛白簡短彙報事情經由後就陷入了昏迷。
可等他再次醒來,他卻被關進了監禁室内。
‘特攻隊隊長邱露白帶領隊員私自行動,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因幸存人數不足10人,即日起特攻隊解散。’
無論薛沛白怎麼解釋,是他心血來潮想額外增加任務難度,這事和邱隊長他們無關,但沒有人聽他的。
薛沛白聲音幹澀:“他們當時說,沒有人下達過要我們活捉石怪的命令,也沒有接受到特攻隊求救的訊号。”
他當時年紀小,和人理論不過,大吵了一架後就回到了荒星。
現在想來,當年所有人的态度都撲朔迷離的。
特攻隊那樣特殊的一個部門,除了他全軍覆沒,竟然沒人深查這事。
薛沛白理智回歸,緊盯着秦珩:“你怎麼知道那麼多?”他又轉頭看向顧辭,“你告訴他的?”
他知道面前的這個治療師有些特殊,不僅能治療他們,還從不死鳥那兒獲取了他們的記憶。
薛沛白肉眼可見地暴躁起來:“誰準你傳播我們的記憶的?”
顧辭一愣:“我沒……”
秦珩跨了一步,擋在顧辭面前,呼吸間,數道冰刃憑空出現,直直地對着薛沛白的面門。
“注意你的态度。”秦珩說話時,冰刃和薛沛白的距離又近了幾分,“她不欠你的,你這種難纏的病人,她完全可以拒絕治療。你自我封閉這麼久,想必不知道現在荒星的情況吧。近兩年荒星治療師愈發稀缺,你攻擊治療師的行為完全可以被判定犯罪。”
薛沛白大口喘息,停在他肩頭的不死鳥身上也時不時冒出一點火星。
兩人都很痛苦。
但秦珩卻異常冷漠,擡手将那些冰刃變作冷霜,眨眼間把薛沛白身側的火星滅了。
“現在冷靜下來了嗎?”
顧辭一直沒制止秦珩。
她發現,剛剛秦珩用言語緊逼,薛沛白最情緒激動時,和不死鳥的連接加強了一瞬。
顧辭悄悄和将軍進行精神交流:讓秦珩再刺激他幾句。
薛沛白又被秦珩的異能攻擊了幾次:“你……!”
“我怎麼?你們特攻隊出來的,現在就隻有這點能力了嗎?”
“你又是什麼東西,也配來說我們特攻……”
房間溫度驟然冷了幾度,薛沛白話沒說完,接被秦珩用異能封成了冰雕。
肩上的不死鳥也沒能幸免,它在撲騰翅膀的過程中被凍住,現在是尊有動态感的冰雕鳥。
顧辭:!
她隻是讓秦珩刺激薛沛白幾句,沒讓真的解決他啊!
“秦、秦珩……”
顧辭叫停他,秦珩這才把異能收起來,而後面無表情地擦擦手:“哦,抱歉,剛剛情緒激動了,沒收住。”
薛沛白快煩死冰系異能了,他和不死鳥沾點水都會難受半天,剛剛卻被秦珩直接冰封住。一時間他既覺得丢人,又覺得惱火。
可他受着傷,暫時不是秦珩的對手。
薛沛白憋着氣:“你為什麼會知道特攻隊的事?你當年也參與了?”
薛沛白問出這句話後,顧辭的目光裡也帶上了探究。
秦珩的表情無懈可擊:“算出來的。”
顧辭:“诶?”
秦珩捏了捏指尖:“我會點占蔔,來之前給你算過一卦,我算出當年的事有貓膩。”
“你為什麼會想占蔔?”薛沛白持續追問,“我以前并不認識你吧?”
秦珩看了顧辭一眼:“能有什麼原因?我是她的助手,我當然希望顧醫生能盡快治好你。”
然後離你遠點。
秦珩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面無表情的樣子,看着像是在說‘想盡快解決掉薛沛白’。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個助手。”
“你也一點不像特攻隊成員。”
顧辭努力忽視自己剛剛聽見的心音,硬着頭皮順着秦珩的話往下說:“是這樣沒錯,我們希望病人能早日康複。”
神啊,有沒有人來告訴她,為什麼她剛剛聽見了秦珩在心裡罵‘薛沛白這小崽子真麻煩’,‘想讓他早點滾蛋’?
這和她印象裡沉穩可靠的秦先生差别太大了,顧辭一時間有些迷惑。
顧辭急忙補救了一句:“涅槃丹很快就會煉制好,到時你服用後,可以修複你的精神體損傷,并幫你們重新構建精神聯系。”
怕提前給患者太多期待會影響治療,顧辭一直沒告訴薛沛白,自己可以煉制修複精神損傷的涅槃丹。
薛沛白:“重新建立我和精神體的連接?這是真的嗎?”
顧辭真誠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