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雅的雪松變成了一隻猛獸,江連被他牢牢地困在攻擊範圍内。狹長地眼睛因為緊張和恐懼微微瞪圓,修長的手指抵在秦成的肩膀上試圖把人推開,卻是徒勞無功。
秦成稍微一用力就把他兩隻手都攥在了一塊。這下爪子本來就不鋒利的貓徹底失去了反抗的手段。
但秦成臉上并沒有任何得意的神情,反而十分關心地問:
“這樣靠在牆上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坐下來,咱們兩個好好聊一聊。”
粗糙的手指摸索着江連的肩胛骨,一陣一陣的酥癢刺激着他的神經。江連往旁邊躲了躲試圖逃離秦成的魔爪,卻是朝着另一隻魔爪靠近了幾分。
秦成溫和的話卻讓江連一陣戰栗,直覺告訴他,現在絕不能和秦成說太多話。江連試圖放空自己的大腦,不讓手環傳遞任何的信息。
可這樣被秦先生直勾勾看着,任由江連再怎麼勸說自己不在乎,他也沒辦法忽略落在他身上強烈的目光。
那雙墨藍色的雙眸,像是閃耀着華光的璀璨寶石,勾攝江連的心魄。腦海裡浮現出秦成今早穿圍裙的樣子——很像他爺爺常常念叨的賢惠媳婦。
“怎麼不說話?”縱使秦成再有耐心也不禁有些心急。關鍵再被江連勾人的眼神再看兩眼,他就真的不受控制了。
秦成的俊臉猛地靠近,江連還來不及反應,視就已經聚焦到了他挺拔的鼻峰,措不及防地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好帥……”
秦成一怔,江連倏然紅了臉頰,閉緊雙眼,死死咬着唇瓣别過臉去。
本來就焦灼地氛圍,被江連這兩個字一帶,拔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江連恨不得一頭鑽進牆縫裡,懊悔的想死。這種時候他腦子裡邊怎麼還能想着這個。江連覺得,眼下他才是真的死到臨頭。
秦成的狀況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強撐着的最後一絲理智,被江連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攔腰斬斷。
“對不起……我剛才——”
“我其實……”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止住。
江連的唇瓣上被他自己咬出了牙印。本着說話時候要看着對方才有禮貌的原則,江連強迫自己和秦成對視,泛着晶瑩的殷紅色雙唇就這麼暴露在秦成的視線中。
喉結上下滾動,秦成吞了吞不存在的口水。逼自己将視線從江連的唇瓣上移開,再這樣下去,他真的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江連一個微小的動作對他來說都是知名的誘惑。
“你先說。”
“對不起……”江連開口就是這三個字,秦成聽見臉色頓時黑了大半。他三令五申讓江連不要跟自己說這些,這人居然還說。
秦成沒有開口制止,而是靜靜地等着江連接下來的話。反正他已經想好給他扣多少分了。
“我剛才那句話不是有心的,秦先生你不要生氣。”看着秦成越來越黑的臉色,江連心裡越來越忐忑,說話都沒底氣。
又喊秦先生,再扣分。
看秦成不說話,江連忍不住又說:
“對不起……”顯然比剛才那句還沒底氣。
“再扣三分。”
?
江連滿臉震驚,隻聽到秦成慢條斯理地說:
“剛才你一共說了兩句對不起,扣六分。”此時的江連像是快要破碎的花瓶,盯着秦成的眼神楚楚可憐,卻不能激起一個判官冰冷的心。
“剛才你在外邊還喊我喊了好幾聲秦先生,那些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就隻算剛剛的一聲,扣三分。”
兩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在江連的心上砸出了兩個大坑。他一心想着有了這個手環,這次赢過秦先生肯定不在話下。
萬萬沒想到居然敗在了這些細節上。他平時都在心裡暗暗喊秦先生這個稱呼,根本就不會打在手機上。
現在有了這個手環,他心裡的話就都不受控制的全都倒了出來。
“能不能?”
江連睫毛微顫,明明心裡害怕,卻還是強裝鎮定地和秦成對視。求人的樣子雖然不熟練,但效果卻一點不差。
“不能。”
秦成呼吸一滞,表面風平浪靜,心裡卻已經波濤洶湧。差一點他就要背叛自己的原則,任由江連說什麼就什麼了。
聽見不能,江連收起了最後一點僥幸的念頭。一改委屈的神情,變的十分堅定。鐵了心要跟秦成理論理論。
但長時間的站立,尤其是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情況下。對江連這麼一個剛剛痊愈不久的病人,屬實是有些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