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關鍵不是累,而是他的腿站麻了。
現在江連已經跟自己立下了軍令狀,所以就算情況再怎麼艱難他也絕不會對秦成再服一次軟,最重要的是他絕不能輸,絕不能輸。
于是江連像個僵硬的木人一樣,挺着胸膛。為了站穩他不得不壓更多的重量在牆壁上,往後一靠就措不及防地落入了秦成的懷抱。
“嗯?剛才……”
“剛才不還是墊在肩膀下?”秦成好心地替他把剩下的話說完,還十分貼心的補上了回答。
“站着累不累,去那邊坐一會兒吧。”
江連别過臉不說話,一副誓死抵抗的樣子。
絲毫意識不到,自己的态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秦成沒有多說什麼,笑着把人拉到了自己屋裡的沙發上。
懶人沙發中間圍了一個小圓桌,左邊是秦成的床,面前是一扇超大落地窗,陽光打在羊絨地毯上,營造出一種很溫暖的氛圍。
江連被人拉着坐到了其中一個懶人沙發上,秦成最近也隻能坐到他旁邊。兩人之間終于拉出了點距離,給了江連一點喘息的機會。
但秦成抓着江連手腕的那隻手卻從始至終沒有松開。為了防止江連把手環摘下來,那他還怎麼問話。
和秦成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點,江連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一些。要想取勝,就一定要占據上風。所以江連準備先下手為強。
江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兇狠一些。給自己做了很多鋪墊,但當他喊出秦成名字的那一瞬,還是忍不住一愣。
“秦成。”
獨特的清冽的聲音,正中秦成心窩。
江連頓了頓,忍着這種奇異的感覺,接着說他想說的話。但秦成顯然是沒反應過來,完完全全沉溺在了江連的那聲秦成裡。
“咱們來好好算一算分數,剛才你扣的哪幾項我沒有異議。可你今天不由分說就把我拽進來,堵在牆角那麼久,甚至還有利用手環逼我回答,我不想回答的問題。”
江連說話的時候瞥了一眼秦成抓着他手腕的手,這就是赤裸裸的罪證。江連越說越有底氣。
“要是論起來,你應該扣的更多。”
幹脆地甩下一句話,試圖把手從秦成那裡抽出來,卻紋絲不動。他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秦成居然還這麼嚣張。
江連覺得還是自己說話太客氣了,打算直接說,要扣他三十分。
但他還沒說話,秦成倒是先開口了。
“你說的對,這件事卻是是我做的不對。而且很過分。”話雖然是認錯的話,但江連卻一點也沒感覺到秦成認錯的态度,甚至握着江連的手還緊了幾分,分明就是挑釁。
“所以呢?”
“所以,不論是扣三十分還是扣四十分我都沒有意見。”秦成說完江連的眼睛明顯亮了幾分,“但是,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一想到能一口氣扣秦成好幾十分,江連心裡就忍不住暗爽,剛才的一點警惕心,轉眼間沒了大半。
秦成拖着沙發朝着江連的方向移動了幾分,擋住了一部分陽光,在江連臉上灑下一篇陰影。明明坐下來的時候,兩個人之間身高差的不是特别多。但江連卻生出一種被壓迫的感覺。
距離從一臂,拉回了一拳。江連清晰地感覺到了秦成呼吸的頻率。
“回答我,你和岑琪月是不是早就認識?”
秦成呼吸的熱氣還殘留在江連的臉頰,久久沒有消散。這句話就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将江連從頭到腳轟了個冰涼。
那雙墨藍色的雙眸微微眯起,像是瞄準獵物的毒蛇。江連脊背發涼,不受控制地瞪大了雙眼,下意識地後退,沙發卻被秦成牢牢拽住,沒法移動。
“不說話?”像是毒蛇吐了吐信子。
“我……”江連嗫喏着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什麼?說他不是故意的。可明明有很多機會他都可以坦白,但他卻選擇了隐瞞。
江連不知該如何辯駁,而且看秦成的樣子,明顯不惜要自己的回答,他心裡早就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
秦成沒想到江連的反應會這麼大。他說這話的本意,隻是為後邊的事做鋪墊。關于岑琪月和江連兩個人聯合起來騙自己的這件事,他雖然生氣,但氣已消了。
跟勸說江連接受治療和幫他報仇相比,那件事簡直就不值得一提。
因為這個把人吓壞實在是不值。
“這樣吧,你答應我一件事,你跟岑琪月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什麼?”
“以後你不能給他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