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好像凝固了一般,流動地格外緩慢。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江連像是一隻落在蛛網上的蝴蝶,翅膀被牢牢黏住,定在原地想逃也逃不走,隻能被迫接受來自秦成的目光。
奇怪的是,秦成的目光并不壓迫。反而帶着隐隐的期待,那些隐秘的期待在看到江連猶豫的神情時,突兀的變成了欣喜。
江連明白不了,但最起碼能夠确定,就算他不回答,秦成也不生氣。既然這樣,那他就幹脆什麼都不說了,說多錯多。
“我……”江連搖了搖頭,算是回答了秦成的問題。
這次秦成也沒有像以往那樣,揪着江連非得問出個一清二楚。十分幹脆的就放開了壓在江連肩膀上的手。
“等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再回答我的問題,不着急,我等你。”秦成的嗓音像是一杯醇厚的咖啡,古典質樸。像是紮下了厚厚的地基。
那是因為江連的猶豫給了秦成很大的底氣,他沒有像之前一樣脫口而出說是朋友,就足以說明在他心裡,秦成這個人不是用朋友兩個字就能簡簡概括的。
并且比朋友多出來的那一部分已經到了一個無法忽視的地步,才會迫使江連不得不改變他習以為常的答案。
“嗯。”
平靜的一天過去,白天實在是太累了,江連早早就上床睡覺了。入睡的速度也比平常快,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沉了下去。
然後突然有一束光透過窗簾打在江連眼睛上,江連試着用手擋了,發現根本就擋不住,忍無可忍的江連睜開眼睛,那束光卻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上身半裸的男人,江連被吓了一跳,像要叫卻發不出聲。扭頭一看,剛才還在床下的男人,已經爬上了他的床。
呼吸變得困難起來,臉頰漸漸被自己呼出的熱氣燙紅。身子像是被釘在床上了一樣,無論江連使多大的力氣都動不了。
結合這種種的異常,江連斷定自己是在做夢,如果是這樣,大部分的異常都可以解釋。
隻有一點,他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夢見一個裸男?
正疑惑間,那個裸男越來越近,原本隻是半敞的扯衫,現在就像如同虛設一般,虛虛地挂在身上。
雖然是做夢,但觸感确十分明顯,江連能十分清晰的感受到,那個人跨坐在他的大腿,他身下某個隐秘的部位,如同滾熱的烙鐵一般,印在江連腿上。
被一個同性這樣對待,即使是在夢裡,江連也覺得驚悚,神經瞬間緊繃,渾身戰栗。
明明這個夢給他營造了一個溫馨的氛圍,血肉也在遵循本能不可抑制的滾燙起來,但是骨子裡卻冷的如同寒冰一樣。
在江連即将心悸的前一刻,那個男人突然擡起了頭,罩在他臉上的薄霧頓時消散。
秦成!
江連震驚地瞪大了瞳孔,這個他夢裡的裸男,怎麼會是秦成呢!巨大震驚的同時,恐懼的感覺漸漸從江連身體裡流逝。
他居然放松了,還是完完全全,徹頭徹尾的放松。
“秦先生,怎麼是你?”一張口就是秦先生這個稱呼,江連根深蒂固的稱呼給這個夢境又添了幾分意亂情迷。
“不是我,難道還是别人嘛?”秦成微微勾唇,露出了最鋒利的那顆牙齒,像是宣示主權的野獸,惡狠狠地說:
“江連,你是我的男朋友,一起做這些,難道不是很正常嘛?”
“你不許拒絕。”
秦成的這些話,如同一顆巨大的石頭,把江連砸了個暈頭轉向。
他想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就成了秦成的男朋友,震驚之後才遲鈍的反應過來是在做夢。然後又接着震驚,他究竟為什麼會做這麼炸裂的夢。
江連還困在一輪接着一輪的震驚裡無法抽身,那邊秦成卻已經爬到了他的胸前。藍寶石般的雙眸裡,比現實生活裡還多出了幾分誘惑。
在秦成的注視和雙手不停的摩擦安撫中,江連越來越弄不清楚他究竟是抗拒還是期待。漸漸的放棄抵抗,半推半就地接受了秦成這一場荒唐的邀請。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江連就睜開了眼。他才剛剛在夢裡結束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愛,身體還保持着詭異的高溫,睡之前蓋的好好的被子,也被他踢的一團糟。
這都還不算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雙腿之間粘膩又冰涼的觸感。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之後,江連的大腦差一點就宕機了。
他不光做了那麼一場荒唐的春夢,還……還……!
為了避免事态發展的更加糟糕,江連立馬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立馬換了一條新内褲。昨天弄濕的那條,江連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扔掉。
光是看見臉頰就不可抑制的發燙,江連是一點都不敢再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