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川:“夫郎也教得!”
林潮生:“那也沒……沒這樣教的!”
舌燦蓮花的林潮生都一時語塞了。
陸雲川沒再動他,翻身坐在床上,歎着氣說:“不讓你出去是因為你身體太弱,怕出門遇到林家的人找麻煩,你應付不了。又或者遇到今天這樣的事兒,今天也是我碰巧回來了,我要是不在,你等着挨揍嗎?”
他一張冷臉,偏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
林潮生開始走神了,心裡嘀咕着:他果然是把我當兒子養了。
哎,真想做一些充滿禁忌感的事情啊。
林潮生瞅着眼前這張帥臉發呆。
陸雲川:“你聽着沒?”
林潮生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陸雲川瞧他兩眼,總覺得他是在裝乖,其實心裡還悶着憋壞。
歎着氣從兜裡掏出兩顆通紅的野果子塞進林潮生手裡,然後起身出了門。
林潮生捧着那兩顆果子呆了呆。大冷天的,哪兒來的野果?還挺紅的!
嘗嘗。
嗯,甜!
……
夜間,陸雲川按着林潮生泡了腳,用的就是近來新曬的艾草,過後就反手把人塞進了被子裡。
他自個兒出去洗漱了一趟,也很快回了房。
林潮生已經半睡不醒地眯着眼睛了,似發現他進屋,還模模糊糊朝裡頭蹭了蹭,給陸雲川讓出一半床位來。
主屋的床也不太大,原是陸雲川一個人睡的,這時擠兩個人也是剛剛好,再沒有多的位置。
陸雲川掀被上床,身邊的林潮生許是覺得冷,感受到熱源就趕忙貼了上來,甚至還想往人懷裡蹭。
陸雲川闆着臉默許了,睜着眼看他還能怎麼鬧騰。
夜裡一片暗色,隻有朦朦胧胧的月光透過窗紙照了進來,勉強有些光亮罷了,不叫人伸手不見五指。
大晚上的,陸雲川卻沒什麼睡意,就這樣撐着手臂打量身邊的新夫郎。
林潮生,這個小哥兒他以前也見過。
人悶、話少,膽子也非常小。有幾次在村裡碰到,他看見自己後就吓得白了臉,抖着肩膀繞開跑遠,見了他像是見了能吃人的老虎餓狼。
陸雲川并不覺得難受,也不奇怪,村裡怕他的人多了去了。
他常年打獵,身上自有一股兇氣,臉上還落着疤,又不愛與人說笑,時時闆着一張冷臉,村裡好些年輕的姑娘小哥兒都怕他,見了就得繞道走。
林潮生也不例外。
可現在的林潮生大不一樣,性子變了,膽子大了,話也變得多了起來,似個蛐蛐兒般總是停不住嘴,還愛說些驚人的話,全不像個小哥兒。
想到這兒,陸雲川忍不住皺眉眯了眯眼。
他往前湊了湊,近距離觀察着身側的林潮生。
人還是那個人,殼兒沒換。
芯子變了。
他和林潮生在一個屋檐下也生活了好些天了,想法也和起初不一樣了。
他剛開始隻覺得新夫郎被燒壞了腦袋,緻性情大變,可現在又有了新的想法。
他夫郎的身體裡好像住了一個小妖怪。
陸雲川倒也不是從小就這樣冷漠古闆的,父母還在時他也會滿村蹿着玩,纏着父親講過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什麼林間精怪,借屍還魂的小鬼。
就不知他夫郎是個精怪,還是個小鬼。
正想着,突覺腹上一冷,似什麼東西鑽了進來,冰涼涼又有些柔軟。
陸雲川伸手一摸,才發現林潮生兩手不老實,竟拿手掀開他的裡衣,直接肌膚相貼地摸了上來。
陸雲川:“……”
真是沒見過這樣的哥兒。
果然是個小妖怪。
陸雲川面不改色将那隻作亂的手扯了出去。
林潮生已經睡着了,此刻也隻是呢語了一句夢話,“……冷。”
陸雲川又面不改色把那隻爪子塞了回去,正正貼在自己腹部。
果然是個小妖怪。
早聽說精怪能迷人心神,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