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我臉幹嘛呀。”
葉子本就羞得粉紅的臉被揉搓得更紅了,偏他還乖乖站在原地任由林潮生揉搓,隻老實巴交地呆呆詢問一句。
林潮生嘿嘿笑了一會兒才收回手,逗道:“還以為你覺得我吓人呢。”
岑葉子揉了揉被搓紅的腮幫子,聽到話後又立刻搖頭,趕緊說道:“不吓人!”
“很厲害!”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兩隻眼睛都亮亮的,一臉崇拜地看着林潮生,“我要是也能這樣厲害就好了!”
林潮生愣了片刻,很快回神安慰道:“你也可以的。”
岑葉子隻當林潮生在哄他,卻也很高興地重重點頭。
高興過後,他也不知想到什麼,立刻緊張兮兮地拉着林潮生往前走,喊道:“小哥,快走吧,瞧着天快黑了。林阿寶剛哭着回去了,肯定是去找家裡人告狀。”
“等林家人過來,你一個人怕不好應付,還是快回去了鎖好門,誰叫也不開。”
也是這麼個理兒。
林家人口多,那小王八蛋的父親又正是青壯年,要是一大家子找上來,他身邊雖跟着一隻大黑,但人多也怕顧不着他。
林潮生想着,也很快和岑葉子分了手,往自家去了。
進了院子就立刻鎖上門,林潮生去竈房燒了一鍋水,想着走了半天得先泡泡腳松快松快。
水剛燒好,林家人果然就找了上來。
也過了大半月,林錢氏知道這賠錢貨不是詐屍,是賤命耐活,沒死成。
活人她就不怕了,扯着大兒子在外頭叫罵。
“吃了狗膽的小野種,你敢打我乖孫兒!趕緊給老娘滾出來!”
“瞧你是皮子癢了,不知道家門規矩!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充長輩裝大人!”
外頭罵得歡,林潮生卻不急不躁,提着一桶熱水拎個木盆走到院子裡,在門邊泡腳。
“小雜種!别在裡頭裝死!你以為你嫁了人老娘就管不得你了,老娘告訴你,就是你男人都得讓着咱!”
“出來!你這賤種,以前咋不知道你膽兒這麼肥,還敢打我家阿寶!”
“滾出來,快滾出來!怎麼,關着門在家偷男人呢?陸小子也才進山兩天,你這騷貨就閑不住了?趕緊開門,免得被人知道我林家養出個小婊子!”
……
外頭的林錢氏把木門拍得啪啪響,滿嘴噴糞罵着,全是些污言穢語。
也難怪林阿寶年紀小小就學會些渾話,這不是有樣學樣嗎?
林潮生聽得翻白眼,又聽隻有林錢氏一個人的聲音,正想着開門放狗咬人。
可下一刻,拍打木門的聲音更重更粗魯了,要不是門闆結實,隻怕得幾巴掌拍散架。
“林潮生,趕緊開門!你敢打我兒子,老子今天要打斷你的手!”
隻拍還不夠,外頭的林茂樹還狠狠踹了兩腳。
大黑早被這動靜驚得站了起來,有些焦躁不安地在院子裡轉了兩圈,朝着大門狂吠。
林茂樹是林家的老大,林阿寶就是他的兒子,這是跟着老娘來給兒子報仇了。
雖然來了兩個人,可林潮生也不是那種縮頭烏龜吃悶虧的性格,他轉了一圈,從竈房柴堆裡拖出一把柴刀,拎在手裡出了門。
門一開,先把地上的洗腳盆端起,朝着人就兜頭潑了出去。
“啊!”
母子倆被半冷的洗腳水澆了個透心涼,林錢氏更是氣得直跺腳,指着林潮生罵道:“你這小野種,你怎麼敢!”
“怎麼不敢?”林潮生冷着眼反問他,“你倆上門找茬,還指着我開門問一句‘吃了沒’?”
林茂樹也火冒三丈,抹了兩把臉就想往前沖,又被弓背咧牙的大黑喝了回去。
林潮生直接舉着刀罵道:“長了一張臭嘴,說話都是一股糞味,可不得好好洗洗!我也是奇了,你噴糞靠嘴,那你拿啥吃飯啊?出入口都這麼别緻?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出門,怕熏着人!”
林錢氏一梗,顯然沒想到林潮生不但敢潑她洗腳水,還敢罵她。
她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就撩着袖子罵了回去,“呸!天殺的雜種,你打我乖孫兒還有理了!你怎麼就沒掉河裡淹死!”
林茂樹也怒氣沖沖,想要沖上前拉扯,可看林潮生手上還提着一把亮晃晃的柴刀,又不敢動了。
林潮生半叉着腰,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雜耍團裡的猴子都是打出來的,不打不乖。我看你乖孫就不乖,一看就是沒教好沒打夠,這才費心幫你們教教,我還嫌打多了我手疼,沒上門找你們收學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