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又破鏡重圓,從□□愛再到日久生情,最後把失憶、中毒、眼盲等人見人打的劇情融入其中。
總得來說,狗血,老少皆宜。
林潮生摸了摸鼻子,賣着關子笑道:“這可不能說,這可都是吃飯的東西。”
付二爺看他一眼,頓了頓也沒再追問,而是啧啧又說:“這情愛一事畫得欲血噴張,想不到先生年紀輕輕卻深谙此道啊。”
啊……啊這……
林潮生仍摸着鼻子,沒說話,隻覺得更尴尬了。
真不好意思承認他兩輩子都是個雛兒,畫上經驗還全靠他前世博覽群書。
林潮生沒好意思答,而是壓低了聲音問道:“所以這畫本二爺收是不收?”
這付二爺顯然是感興趣的,但在商言商,他立刻又擺出為難的神态,蹙着眉道:“畫确實不錯,不管是畫風還是内容都别有心意,再者……風花雪月上實在是精品。不過……”
說到這兒,他停了下來,皺着眉直歎氣。
“可就是太有新意了!我三松書齋确實有常年合作的刻版印行的坊記,可這樣的畫從沒見過,若要版印出書恐怕費人費力,成本上實在是……”
林潮生明白他的意思,語氣冷靜問道:“那二爺能出價多少?”
付二爺觀察他的神色。
這小年輕衣着都不昂貴,卻也不是苦寒人家,應是個有些家底的農家子,可說話卻不卑不亢,怕是不好應對。
他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道:“一話五錢。”
林潮生臉上平靜,并不惱怒,卻直接伸手拿過了桌案上的畫冊,平靜道:“本想着三松書齋是鎮上最大最好的書齋,特意來此,可看來二爺不是誠心與我做生意,那就告辭了。”
付二爺沒想到他起身說走就要走,連忙将人攔住,喊道:“且等等!”
林潮生也果然停住腳步。
付二爺又說:“非是我故意報低價,但這版印此類畫确實是頭一遭。”
林潮生看着他說:“可不就是頭一遭的東西才新鮮價貴嗎?”
付二爺被他說得一噎,竟找不到話來反駁,思索着又勸道:“你也知道我這書齋是鎮上最大的書齋,鎮上也隻有我這兒與坊記合作,你除了這地兒,可找不到更好的了!”
聽他這樣說,林潮生并不急,而是一字一句回複道:“聽說抱玉山人的《不羞郎》是他賣得最好的書,出自龍門鎮的平康書坊,寫成半年已印了八萬冊,如今更是傳到了府城。若此地不留人,那我隻好跑得更遠些,去龍門鎮找平康書坊,有此一書一畫豈不更是美談?”
他不急,倒把付二爺說急了。
付二爺行商多年,當然知道這畫本的價值,這畫本若出在他的書齋,屆時說不定也能捧出一位“抱玉山人”呢。
他又忙說:“那先生請定個價!”
林潮生也朝付二爺伸出五根手指:“三話五兩。”
林潮生并沒有往虛高了多報,他雖然自信自己的畫能賣得比抱玉山人的更好,畢竟他的内容結合了現代網絡小說漫畫,比古代話本豐富許多。
但他畢竟是生人,毫無名氣,太高了付二爺也未必接受。
不過第一次是生人,但等這本賣出去,打響了名氣,若再有下一個故事肯定不是這個價了。
果然,這個價格對付二爺來說略有些高,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又說:“好,就定這個價!我正打算出一本《春遊仙事》,集錄各類小說雜談畫本,半月更載一回。有了這個畫本,何愁我新書不賣啊。”
林潮生先是聽得一愣,想了想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現代的連載雜志嗎?
等小說、畫本連載完,受衆多的還可以再出單本。
不得不說,商人在錢字鑽營上真不比現代的差。
二人交談好,又簽了契書,付二爺很是暢快,捏着毛筆看向林潮生,笑道:“畫者作者都有筆名,先生也留一個吧。”
這倒是确實得取一個,林潮生在現代也是取過筆名的。
不過最近他忙活着銀耳培育,還真把這事兒給忘了,現在聽付二爺提起,低着頭琢磨了一陣。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剛念出一句,付二爺這精通錢商不懂詩詞的人也聽得兩眼一亮,由衷贊道:“好詩!好詩啊!”
林潮生也認同地點頭,然後對着付二爺道:“明月……就叫‘第五月’吧。”
付二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