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祟還未得逞,必定會再來糾纏林清。我和師弟修為淺薄,沒能看出那鬼祟根底,怕是對付不了它。”宋扶生無奈感歎道。
然兩雙眼睛直直看向巍厭生,巍厭生無奈道:“且不說我能不能插手,現在問題是那鬼祟是什麼、逃到哪裡去了、目的是什麼都不清楚,我又不能一直呆在陽間等它再現身。”
雖然能大概推斷它還會回來再來找林清,但宋扶生和初見白兩人沒有把握,而自己又不能時刻守着林清等着那鬼祟自投羅網。
氣氛有些低沉,初見白臉色也暗淡下來:“要是師父在就好了。” 可是他早就死了。
看着沮喪的兩人,巍厭生也沉默了。
就算拿林清做誘餌,隻怕那鬼祟發現了遷怒林清,害死了林清,到時候巍夢魚身上的因果債就清不了了。
巍厭生還在入神地想着,就聽到了林清醒來的聲音。
“咪咪?”林清已經醒來,看着眼前的貓耳女童,又看到坐在地上的初見白,連忙爬起來問候道長:“道長你沒事吧?那惡鬼被趕走了嗎?”
宋扶生一臉沉重看着她,道:“趕是趕走了,但是它可能會卷土重來。”
林清聞言臉上驚恐萬分,一瞬間眼中又升起希冀看向他們:“那……道長有辦法嗎?”
宋扶生臉色凝重,搖搖頭。
林清見狀差點癱倒,巍夢魚及時扶住她。
林清看向巍夢魚,神情有些恍惚,伸手摟住她道:“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一時之間,不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巍夢魚。
“不如我們回去找找師父的手劄,或許能找到應對的方法。”初見白突然開口,及時制止了巍厭生剛想說出口的話。
林清眼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看着初見白神情激動:“謝……謝謝……麻煩道長了。”
又感覺到巍夢魚在她的懷抱掙紮,林清低頭松開了她。
見巍夢魚走到巍厭生身邊,林清打量着巍厭生,好像有些眼熟。
巍夢魚對着林清介紹說:“這是我阿姐。”
林清起初有些震驚反應不過來,但很快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巍夢魚在夢裡說過,它被一個老闆收養了,看來這位就是收養它的老闆了,而且林清記得第一次見到黑白無常的時候,她就在。
巍厭生點點頭,說:“我是她在冥界的家長,情欲俗事,不忘不妄,因果相消,你也不要再擔憂她了,我會照顧好她的。”
林清對目前發生的一切都接受良好,她深深呼了口氣,眼中有不舍有寬慰,深深看着巍夢魚,點了點頭。
又聽見巍厭生說:“還有錢也不用再燒了,若是你實在想燒,就布施冥界孤魂野鬼,為她積積陰德。”
林清聞言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如何布施孤魂野鬼,旁邊有更專業的道士在,巍厭生沒有多說。
仔細聽完道長們交代,林清目送他們離開。
巍厭生難得有興緻跟着初見白他們一同回去,初見白興奮得不得了。
“我們的道觀雖小,但是也有不少善信。”初見白步步招呼着巍厭生,一邊給巍厭生介紹他們的道觀。
剛進來準備上香的人見了初見白手舞足蹈自言自語的模樣,又看到宋扶生一點也不驚怪,香客們不自覺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連躲開。
巍厭生隻瞟了一眼道觀,看到了幾個面熟的冥君。
不禁感歎,這人間的供奉系統真是亂,天上的地下的都湊在一起供奉,也不怕他們打起來。
初見白将她們迎進了一間古樸的道室,一旁密密麻麻擺放着陳舊的道法典籍。
書桌旁的牆上還挂着一副道士畫像。
宋扶生和初見白在找他們師父的留下來的材料,巍夢魚蹲在門口看香客。
巍厭生直直走到畫像面前。
畫像中的道士一手拂塵,一手捋着自己的耷拉到胸口的長胡子,仙風道骨。
吸引巍厭生注意力的是,他捋着胡子的那隻手,虎口旁邊有三個紅點。
初見白餘光瞥見巍厭生饒有興趣地盯着畫像看,便湊到她旁邊驕傲地說:“這是我師父的畫像,我每次遇到問題就會來師父的畫像中祈禱,師父就會在冥冥之中給我指引。”
巍厭生轉過頭看着他雀躍的表情,問:“你現在受到指引了嗎?”
初見白撓撓頭,“還沒,不過我師父走遍大江南北,他見多識廣……”
巍厭生又轉過頭看向畫像,突然問道:“你師父是不是在六七十年前在全谷村住過一段時間,還到處送東西給村民。”
“什麼?”初見白愣了下,眨巴了兩下眼睛,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