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夢魚一路上都在迷茫思考的模樣,巍厭生忍不住問:“你怎麼啦?”
巍夢魚看着巍厭生,一臉不确定說:“阿姐,我好像見過他。”
“誰?”巍厭生脫口問道。
“畫像裡的老人。”巍夢魚說。
初見白的師父?巍厭生停下腳步,一臉嚴肅地問:“你見過他?什麼時候?”
巍夢魚皺着小臉,努力回憶道 :“我……我不确定,我好像見過他,我的第一世的時候,有個人,我在他腳下玩,他在和寵物店老闆說話,他的頭發亂亂的,他很高很瘦,胡子也很長,有點像畫像裡的老人。”
“那我們回去拿鏡子回顧一下。”巍厭生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一個青衣冥使直勾勾地朝她走來。
巍厭生低頭看着巍夢魚說:“你先回家,我還有點事情。”
見巍夢魚乖巧離開,巍厭生才轉向青衣冥使。
青衣冥使恭敬道:“巍冥君,鬼王有請。”
“知道了。”巍厭生輕颔,跟随着他前往陰帥府。
從她拿出鬼帝令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躲不過去了。
鬼帝令是烙在鬼帝神格的印令,她擁有一半的鬼帝神格,自然擁有一半的鬼帝令和使用權。
鬼帝令的作用遠不止追蹤和震懾鬼祟,完整的鬼帝令可以無條件讓萬鬼匍匐效忠,直接成為鬼帝的鬼兵。
南方鬼帝早先告訴她,若是她動了鬼帝令,就要怪怪聽從他的話,認清自己少帝君的身份,她還大言不慚一定不會動用。
現下食言了,不過沒關系,她臉皮厚,再搪塞過去就好了。
巍厭生在路上想好了對策,信心滿滿地踏入陰帥府。
鬼王殿内,殿首隻鬼王在座,其他陰帥皆不在。
巍厭生嬉皮笑臉道:“鬼王哥哥,你找我有什麼事?”
鬼王放下手中的公務,知曉她明知故問,反問:“你說你想在哪個部門開始着手處理公務呢?”
“鬼王哥哥,你在說什麼呢?”巍厭生裝作聽不懂。
“我看你對畜鬼比較感興趣,不如先去妖冥司當個管理層好了。”鬼王說完,也沒等巍厭生反應,就拿起一塊闆令,就要提筆。
“哎哎哎。”巍厭生一個箭步沖上鬼王座,按住他的手。
鬼王令擲地生效,可不能亂來。
再說,妖冥司,年年赤政,妖冥四使為了創收弄得妖冥司烏煙瘴氣的。
她要是過去,妖冥四使還不高興壞了,巴不得把爛攤子丢給巍厭生。
“好商量,好商量。”
“哦?怎麼個商量法?”鬼王饒有興緻地看着她。
巍厭生眼轱辘跟着腦子瘋狂地轉,道:“不是,鬼王哥哥,你不能老是助纣為虐,鬼帝君這麼能打,你這是天天撮竄着鬼帝君退休,你安的是什麼心呐。”
鬼王聞言面上表情不變,放下手筆,正襟危坐,說:“你知道南方鬼帝為什麼要你繼承帝位嗎?”
不就是他膩了,想退休嗎?
“為什麼?”巍厭生順着他的話茬往下接。
鬼王站起身子,說:“跟我去個地方。”
“啊?好,我們去哪?”巍厭生連忙跟上。
“厄庇山。”
厄庇山,是關押蛛螂妖獸的地方,蛛螂妖獸是一種蜘蛛和蟑螂的結合體,擁有蜘蛛的膽小性格和蟑螂的頑強生命力,曾經是酆都大帝手下的十靈之一。
傳說天地誕生之初,地下伴生一個天地同獸,此獸時隔一段時間就會從地下出世,每次出世都會給大地之間帶來毀滅性的破壞。
大地經過數千次重建,終于演變成一個趨于完美穩定的形态,天地神主皆滿足于此。
但随之而來,衆神開始擔憂天地同獸再次現世,會把這種穩定破壞掉,于是衆神聯手提前将天地同壽喚醒。
提前醒來的天地同壽不及出世時候的萬分之一強大,衆神聯手将天地同獸鎮壓在地底下,用盡了辦法讓它一直處于蘇醒狀态并各種手段磋磨它,使它逐漸虛弱。
在萬萬年的折磨下,天地同獸如衆神所願化作血水一灘,于此消失天地之間。
但它卻留下一絲殘念,這一絲殘念仍潛力無限,衆神皆奈何不了它。
又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世界萬物開始産生輪回,輪回之初便是冥界伊始,酆都大帝被任命為主宰冥界的神靈,為天下鬼魂之宗,管理冥界。
酆都大帝在鬼魂之中物色了十魂為手下十靈,為他們注入神格,以輔助酆都大帝管理冥界。
随着輪回越來越細緻,冥界的輪回體系愈發複雜,酆都大帝在建設地獄時候發現了困在底下的天地同獸的殘念,便将這一縷殘念注入十靈之中最弱小的蛛螂獸靈當中。
冥界中的分工一向是兩兩配合,就像鬼王手下的牛頭和馬面,日遊神和夜遊神以及黑白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