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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禁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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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宴過後,赫連夜該回軍營了。

臨行前,赫連夜将小白馬托付給懷雍,懷雍不大樂意:“你自己家裡又不是沒有馬廄,幹嘛要給我?我都說了不要。”

赫連夜振振有詞地耍無賴說:“喲,不是你說我們作好友的嗎?既然是好友,幫他照看一下小馬怎麼了?我又沒說是送你的,你不要想的那麼美了。”

原來這是一隻還沒有成年的小馬。

沒過幾日,已經跟小馬混熟了的懷雍親自嘿咻嘿咻地馬兒梳毛,一邊嘀咕說:“跟你的主人一樣,還是個小孩子呢,就長得這麼大,像個大人了。”

懷雍原本是不想親近小馬的。

但是沒辦法,小馬太可愛了,每日他一回家,小馬就會嘚噔嘚噔地小跑到他面前,彎下脖子,用腦袋來拱他。

你說,誰能忍得住不摸啊?

一旦摸了,就回不去了。

懷雍想着反正摸都摸了,騎兩下也差不多。

這隻小白馬很有靈性,讓他快慢靜止,一概執行,跳欄跨牆都不在話下。

要不是因為這是赫連夜送的,他早就收下,美滋滋地騎着去尚書台應卯了。

多風光。

可惜,懷雍擔心被盧敬錫看見,要是問起來,他不好解釋。

盧敬錫最厭惡纨绔。

這日一早,懷雍騎小馬在自家院子溜達了一圈,戀戀不舍地下了馬,換了輛低調些的青篷馬車去國子監。

午休時,盧敬錫問他:“懷雍,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說的。”

懷雍:“你說的哪句?”

盧敬錫:“我說,讓你蓄胡子,這樣看上去更加年長穩重,人家才不會看輕你。”

懷雍:“……”

見他欲言又止,猶猶豫豫的模樣,盧敬錫有點生氣:“你既然不聽我的友谏,又為什麼要問我?倒成我羅裡吧嗦,沒事找事了。”

懷雍連忙拉住他的袖子,說:“不是我不照你說的做,是我……是我還沒長胡子。我沒有剃面,我就是沒長。”

盧敬錫:“你都十七快要十八了,怎麼會不長胡子?”

懷雍略微昂起脖子,将下颌光滑潔白的肌膚展示給他看:“真的啊,你看,一點胡渣都沒有。”

粲金日光被織繡上繁花片影照在懷雍纖細雪白的脖頸上,那細嫩柔澤的肌膚白裡透紅,像是熟透的蜜汁飽滿的水桃,讓人有一種近乎食欲的沖動,想要咬上一口,一嘗滋味。

盧敬錫怔了一怔,慢騰騰地紅了臉,飛快偏過頭去。

剛才所看到的畫面卻像是烙在他的腦海裡,他越是想要不在意,就越是斟酌品味其中的細節。

想到懷雍藏在衣領下面,鎖骨上若有似無的小痣,想到懷雍臉頰上細細的絨毛,又想到……想到那天晚上……

不!他拼命打住自己的回憶,不能再繼續想了。

赫連夜聲音仿佛在他的耳邊響起。

又在鄙夷、嘲笑他:

“硬一晚上卻什麼都不能做很難受吧?”

他和懷雍躺在同一張榻上,一人一床被褥。

并不相碰,可是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團不可名狀的躁動給裹挾住,無論如何也無法黯然入睡。

懷雍睡着了,他沒有。

其實睡着前他們還打鬧了一會兒,不小心腳蹭到腳,懷雍笑嘻嘻地說:“文起,這就是書裡寫的‘抵足而眠’吧。”

有時懷雍興頭上來了,也會失去分寸。

鬧夠了,懷雍趴在床上,抱着枕頭,側過臉來看着他,一雙笑眼映月,仿似含霧洇夢。

懷雍不甚歡喜地對他說:“太好了,文起,你沒有讨厭我。”

“我還是第一次有像你這樣的好朋友。我真希望,我們可以做一輩子的朋友。”

懷雍是解開心結,安然睡去了。

他卻很不好,一夜難以入眠。

簡直是被魇住了。

看到盧敬錫發燒般通紅的耳朵,懷雍才猛地意識到自己眼下的行為有些暧昧,慌張之下,口不擇言地說:“你家給你尋的親事如何了?”

不好,更奇怪了。

再改口。

“春宴上你有喜歡誰家的小娘子嗎?”

更不對了。

懷雍自己都無語了。

又解釋:“我是說,我可以幫忙。”

盧敬錫:“你還說我呢,你自己呢?這次春宴上我看有許多與你相稱的名門淑女,就沒有哪個是你看中的嗎?”

懷雍實則深感畏懼,卻故作輕松地笑了一下,說:“我的婚事父皇說他會為我做主。我沒有意見。”

盧敬錫認真為他着想地說:“懷雍,你年紀不小,馬上也要十八了,總不能萬事都等着你父皇安排。你越是不主動,你父皇就越是覺得你軟弱。若是有機會,我看你還是搏一把為好,說不定到那時你才能……才能更自在一些。”

……

機會?

談何容易?

如此想着,正在書架前找卷宗的懷雍深深歎了口氣。

他究竟何時才能等到父皇願意把他從羽翼下放出去的那一天。

這時,隔着好幾重書架,懷雍聽見了開門聲,接着進門來的這兩人說起話來,正好可以讓他聽見。

他可以辨認出是蕭禦史和陳禦史的聲音。

“皇上在朝上生了這麼大的氣,也不知李兄現下如何了。”

“聽說李兄挨了十幾杖就昏過去了。”

“李兄尚且這樣,我們又要如何自處?”

“……”

“皇上怎能荒唐至此?竟然為了一個區區禁脔竟然杖責忠心進谏的大臣。”

“……”

“唉,興許是因為初初到手,正是喜歡得緊的時候,說不定過些時日我們再好好與皇上說,他就能聽見去了。”

“美女破舌,美男破老。不像話,實在是不像話!”

“實在不行,我想辭官回鄉,種田養老……”

等他們離開,過了良久,懷雍才從書架後面走出來。

他若有所思,愁眉不展。

懷雍向來是不問父皇後宮之事的。

小時候他就很乖,從不随意跑動,頂多隻在自己所住的冬暖閣旁,父皇為他所栽種的桃樹林裡玩捉迷藏。

等到年歲漸長,他就更不好往後宮去窺探。

即便是皇後他也沒見過幾回。

偶爾會從宮人的口中聽到父皇又有了新的愛寵之人,他從來不去記,反正,即便用心記住了,沒過多久又會換人的。

權貴們玩膩了女人,偶爾換口味玩男人在他所處的世界裡也是常見的事,并不稀奇。

但父皇應當不一樣啊,以他從小到大的所見所聞,父皇還是喜歡女子的。

即便是最得寵的妃子,父皇也沒有因其幹預過政事。

這太古怪了。

懷雍還是第一次聽說父皇為了一個男寵而責打禦史。

……

沒過多久。

别說是懷雍,京城上下的所有百姓都聽說皇上最近有了個男寵,十分寵愛,夜夜離不得,頗有斷袖分桃的架勢。

還說,那位出身不錯,是個沒落世家的小公子。

那位小公子與皇上正是在春宴上相遇的。

自古以來,如信陵君、龍陽君之輩,一旦一個男子得了皇帝的寵愛,雖不可記在後宮妃嫔的冊子上,卻可常伴在皇帝身邊,金銀财寶自不必說,說不定還能封官加爵,無為而食祿。

從此一步登天。

連着快一個月,父皇都沒有來看他。

懷雍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郁悶,連赫連夜寫來的信也懶得看。

這天不上值,休沐,懷雍在府中歇息。

沐浴出來,下人跟他說廷畫院的尹畫師早半個多時辰前到了,正在等他,懷雍一拍額角,這才記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

……

尹碧城懷抱裝着畫具畫紙的竹桶,低頭快步地跟随在婢女的身後,手心不停冒出薄汗。

進門前侍衛檢查了他的身上和畫筒,确認沒有藏有暗器。

懷雍身份尊貴,平日裡衣食住行,俱是防衛森嚴。

即便最近民間在傳皇上有了新的禁脔,而且似乎好幾天沒有來找他,也沒有召他進宮面聖,他的權勢似乎依然不減,身邊守護堪稱固若金湯。

他想盡辦法,制了一柄細小刀片,掩在毛筆之中。

屆時他拿出畫筆作畫之時,即是懷雍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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