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西溪當即起卦,解了出來,疑惑三秒:“欸,好奇怪。”
黎麥:“怎麼了?”
夏西溪眉眼嚴肅:“卦象顯示,你已經知道答案了,所以你要遵從本心。我能看出來的是這人并不想害你,反而對你有所幫助。不過我想不通,監視你有什麼好的?難道你招惹了什麼人,一個暗戀你的人,最後你倆不計前嫌HE了?”
“……”
夏西溪吐舌頭:“不好意思,我最近在程鹿演的新電影,囚禁虐戀play,被帶跑偏了。”
“……”
監視。
在快穿中監視。
在現實中監視。
軍方或政府背景。
而且還不是最近三十年死亡的新鬼。
黎麥轉着筆尖,想到了一個惡劣的計策。
***
司律弦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黎麥發現,他還保留着每天監聽黎麥的習慣。
黎麥作息很規律,晚睡晚起,哼着小調唱歌,開着劇做飯刷碗。
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黎麥的錄音文件成為陪伴自己入眠的音頻,輕輕緩緩的音調如同午夜悠揚的夜莺,細膩的撥弄着胸口。
司律弦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果然那些長期監聽和監視的特工需要時常進行心理疏導,否則,很容易被自己的任務對象剝奪了注意力。
季念快穿世界任務結束的一個半月後,司律弦聽到了電話。
黎麥仿佛壓抑着聲音打電話,聲音緊繃像拉到極限的琴弦。
“對,我知道。”
“你是說功德值的事情?”
“我知道,明晚十點,在城南漢朝街後面有個廢棄工廠。”
挂了電話,黎麥留下意味深長的輕笑聲。
司律弦渾身一凜,目光瞥向隔壁的别墅落地窗。
黎麥沒有拉窗簾,坐在沙發上吃水果,一口一個櫻桃。他幾乎可以想想得出櫻桃紅的汁水順着他的手指和嘴角往下落,啪嗒啪嗒的。
黎麥就像一條偷吃禁果的毒蛇。
讓人心慌。
第二天,黎麥中午出門,司律弦為了不打草驚蛇,沒有同時離開家。關于黎麥的交易計劃,他沒有告訴其他同事,不想打草驚蛇。
在家裡坐立不安了五個小時後,出門,司律弦開車前往黎麥所說的交易地點。
黑暗中,廢棄工廠如同潛藏在危險中龐然大物。
司律弦沒有開車燈,與黑暗融為一體。
空氣很涼,螢火蟲如同夤夜中的青燈,在車擋風玻璃前環繞跳舞。
距離交易時間還差兩個小時,司律弦安靜蟄伏。他的車不反光,如果不開燈在黑暗中甚至看不清輪廓。
司律弦看了看表,喉嚨發幹,不由得有些急躁。
黎麥真的是這場功德值走私案件的始作俑者?
他跟着黎麥穿過了四個世界,本能不會願意相信那個看着他笑得明媚燦爛的人居然真是罪犯。
已經賺了那麼多錢,為什麼還要铤而走險犯罪?
不值得。
司律弦要親自問問,黎麥到底圖什麼?
他腦子亂得很,目光一直在梭巡。
晚上十點,空曠的工廠仍然沒人。
司律弦不可能記錯交易地點,這附近隻有這一個工廠,難道所說的交易地點是代号?他找錯了位置?
又等了兩個小時,仍然沒人。
司律弦煩躁,口幹舌燥,滿腦子都是黎麥的影子。
從晚上八點坐到淩晨兩點。
最後,司律弦點燃了一根煙。
他确定,交易地點不是這裡。
遠處,漢朝古城遊樂園燈火輝光。
坐在高聳入雲的摩天輪上,眺望遠處的連綿起伏的山脈,仿佛這裡就是世界的盡頭。
黎麥包下了摩天輪其中一個車廂,舉着高倍夜視望遠鏡看向工廠。
他能看見一輛黑色SUV,因為太黑了,又有遮擋透過車窗,隻能看見黑襯衫的男人的喉結和衣衫半開的領口。
過了很久,工廠的黑暗中燃燒起一點點橙紅色的光點,如同綻放在指尖的紅蝴蝶。
車門拉開,男人走了出來,靠在車上繼續抽煙。
黎麥呼吸一滞,瞳孔微縮。
他想過跟蹤自己的人是個五百歲的老頭、是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特工、或者是個腰細腿長善于僞裝的禦姐。
唯獨沒想到,居然是他的鄰居。
——司律弦!
——堂堂廉政監察司司長!
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