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放棄嘛,畢竟你媽愛你,給了你百分之四十,别人可都想不到啊!】
晏塵真的很懷疑,這百分之四十的領土,但凡它是個百分之五,他都罪不至死啊!
【真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不要,我怎麼敢搶你東西呢?】
晏塵歎了口氣,真的就是,非死不可呗,任務都先不管了,先想辦法活下來再來說别的吧。
晏塵的胳膊被拍了一下。
“冕下,到地方了。”
他睜開眼睛,發現他們正停在一座巍峨的建築門前,比維什亞地區的中心議廳大禮堂要高級不少。
看來讓科波菲爾來維什亞陪他走一個流程還是委屈他了。
呵。
晏塵朝他道了聲謝,然後下車,站在了大門前。
“我該怎麼做?”他看着樓體的正中央寫着的“真理永存”四個字,突然感到一種沒由來的惡心。
真理已經被少數不正義的人掌握在手中了。
胥壇在他之後下車,他望着晏塵的背影和微昂的頭,心裡也是說不出的滋味。
“放輕松,聯盟會還你一個真相。”胥壇拍了拍他的肩膀。
“進去吧,我帶您去給您準備的房間。”
晏塵回頭沒動,反而問了他一個問題。
“胥警官,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所守護的,并不是為了蟲民和真理正義,你會選擇怎麼做?”
漆黑的夜裡,晏塵烏黑的眼睛卻格外透亮,他神情不似作假。
胥壇認真思索了片刻,看着他的眼睛告訴他:“倘若正義并非真正的正義,我會成為那個矯正者。”
“如果你沒有能力呢?”
“沒有這個說法,那隻能是我沒有拼盡全力,千千萬萬的同胞沒有拼盡全力。”
胥壇深深看了他一眼,考慮到衆人給這位大公的評價都不怎麼正面,胥壇隻以為他是在害怕。
他歎了口氣,再次安撫晏塵:“如果你清白,我保證會讓你平安無事地回到維什亞。”
黑夜裡,他的面容顯得格外堅毅,明明身高矮了晏塵一頭,但晏塵卻覺得他的身影如此高大。
晏塵低頭一笑:“胥警長,帶路吧。”
說罷,他跟在了胥壇的身後。
【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系統有些摸不着頭腦。
【什麼故人?你有什麼做警長的故人嗎?】
晏塵搖搖頭,看着前方隐隐約約的身影,笑道:“人類。”
系統沒說話,他不理解人類是什麼意思,但是這與任務無關,系統也不需要知道。
“咚——”
門不小心撞上牆體發出聲響,似乎是在控訴它的不滿。
胥壇将人送到房間後便準備離去,在此之前他提醒晏塵:“現在議會和警署還未有結果,在這個時間段你隻是作為嫌疑人,鑒于你的身份,你隻能在有人陪的情況下出門、上街。”
“好。”晏塵點點頭,沒什麼不好答應的,有人陪着他才不會落地成盒。
“我帶過來的那兩個人住在你的隔壁,左右各一,有事可以及時聯系他們。”
胥壇繼續絮絮叨叨,似乎很是不放心他。
晏塵隻覺得好笑,胥壇今年八十歲,似乎把他當成小孩了。
不過如果不是系統說,他甚至以為胥壇和他同齡。
【蟲族這個階段壽命三百年,最後三十年衰老狀态,中間二百七十年長得都一樣的,蠢】
【狗東西,閉嘴】
“我知道了,感謝,天色不早了,胥警長還是早些休息吧。”
晏塵将收拾好的東西依次拿出來擺放整齊,胥壇見他沒有絲毫不适應,就也沒再多說,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晏塵将東西收拾好,躺倒在床上,期待着明天發生的事情。
【宿主,你不做任務嗎?】
晏塵歎了口氣,表情瞬間有些可憐兮兮地說道:“我不正在做嗎?我已經很努力地阻止法案的頒布了……”
系統驟然聽到他這樣凄慘的話,整個人側躺在床上,泫然欲泣的模樣活像顆沒人要就爛在地裡的小白菜。
【你正常點,我害怕……】
晏塵的抽噎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光腦的振動。
他的臉色恢複平靜,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順手拿起了光腦。
他閉上眼睛用精神絲掃射整個房間,并未發現監控設備。
睜眼,打開私信。
【蘭斯:我拿到了】
晏塵眸光一閃,緩緩打下一行字——
【把它帶在身上,它會配合你的行動,事成之後,那些儀器都是你的】
晏塵放下光腦,進了浴室,明天要調查信息,今夜要睡個好覺。
“滴滴!”
是蘭斯洛特的消息。
【蘭斯:好】
蘭斯洛特發完消息後,将光腦重新放回口袋裡,原因是晏塵給他的這株植物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占有欲。
具體表現為不讓本該戴在手腕上的光腦和它一起纏上手腕——不是一隻手也不行。
如果硬要帶上的話……蘭斯洛特揣回口袋的指尖觸及到一個硬硬的東西,他将其拿出來——一個壞掉的光腦。
這就是下場。